漆尤知道他此舉有些唐突了,可他僅憑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逃離宗門,他又一向沒什麼朋友,除了雷冥,就唯有此人算是與他有些交情了。
褚飛的確對於漆尤這突如其來的親近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與此人雖說在秘境中算是共同經曆過生死了,但對方對他一向是冷淡的,疏離的,今日他這般,倒像是他們有多熟似的……
“師兄,快點,要走了!”方幼寧在催促了。
漆尤手指不由地蜷縮起來,他眼神有些慌亂地看向四周,生怕有人來將他攔下。
褚飛察覺到了他的緊張,也就沒再猶豫,他抓了抓後腦勺,隨意地道:“隨你。”喵喵尒説
漆尤鬆了口氣,衝他真心實意地笑了笑:“多謝道友。”
他連忙上了白澤宗的飛舟,動作倒是比褚飛還快一步。
褚飛愣了愣,也趕緊上了飛舟。
隨著白澤宗的飛舟起飛,漆尤望著青龍宗巍峨氣派的大門,心髒猛然跳動得厲害。
他知曉他今日此舉定會被宗主察覺,今後等待他的,也許是漫長的逃亡,也或許,他的掙紮在那些大能的眼中看來是可笑的,毫無意義的,可是,他仍不後悔。
自從他無意中發現了師尊與宗主的密謀後,他便再也沒有一刻安定過,時時刻刻都活在惶恐之中,他的命若不能由他自己把握,又同宗門圈養的那些妖獸有何區別呢?
現在好了,他終於勇敢地逃了出來,不管今後如何,至少此時的他,是自由的,是屬於他自己的。
他望著逐漸消失不見的青龍宗,笑得恣意暢快。
褚飛在一旁看了他兩眼,心中覺得他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有同他交談的意思。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人就是利用他上飛舟而已,他倒是也不在乎這點不痛不癢的利用,隻百無聊賴地伸了個懶腰後,便走進艙內去找方幼寧去了。
漆尤見他就這麼走了,倒是有些意外,他雖然對自己的相貌也甚是不喜,可他也不是沒有自覺,以他的容貌,男男女女,很少有人能對他視而不見,除了雷冥那個呆子以外……
想到雷冥,漆尤心中有些悵然若失,也不知那呆子發現自己走了以後,會不會……會不會來找他呢?
褚飛回到艙內後,發現沈如寒竟然也同方幼寧一起待在了弟子艙內,他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走過去。
方幼寧見到他,卻是熱情地向他招手,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話說,他怎麼覺得自己走哪兒都有些多餘呢?
“晚輩見過仙尊。”
“嗯,不必多禮。”沈如寒穩穩地坐在方幼寧身邊,他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似乎隻是做方幼寧的陪襯一般。
“師兄,那個長的特別好看的道友和你很熟嗎?”方幼寧兩眼亮晶晶的,眼中盡是好奇。
褚飛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熟什麼熟,他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估計他就是想順路搭我們的飛舟吧。”
“哦……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很熟呢。”方幼寧明顯有些失望。
褚飛問道:“你失望個什麼勁兒,我與他熟又如何?”
方幼寧嘿嘿一笑:“他長得真好看啊,你們要是熟的話,我也想同他做朋友,衡之兄說了,要多同美的事物在一起,才能使身心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