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桐姐姐抱著挽檸,聽桐原本白淨圓潤的臉上,血痕和淚痕混在一起。挽檸頭發鬆散,一臉的慘白,躺在聽桐的懷裏,就像一個瓷娃娃,破碎的瓷娃娃,讓人看著心疼不已。溪亭左手握著挽檸的手,右手掌心結出青綠色的光球,慢慢的融入挽檸手腕的傷口,傷口竟然停住流血,慢慢的在愈合。
但溪亭卻自己口吐鮮血,支撐不住。
“尋硯,下去將她帶上來,帶回去請醫士治療吧。”台上的林恒冷靜的說完,就消失在台上。
尋硯得到許可,一身墨色青衫,立刻飛身下來。
“蘇與姐姐,你怎麼樣?我帶你回去?”說完抱起我,就飛出洞口。
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幹一樣,渾身都在疼痛。癱軟倒在尋硯的懷裏,靠著他胸前的青衫,隻覺得口幹舌燥。
“蘇與姐姐,你這又是何苦?”
看著一臉急切的尋硯,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在擔心我。
“聽桐和挽檸姐姐本就因為我才會受傷,若我不去討回來,誰肯為她們出頭?孫念念是林家的貴客,你們不敢得罪,但是我可以,不是嗎?”
尋硯一腳踢開我樓上的房間門,將我放在外廳的靠窗的軟塌上。
“好了好了,蘇與姐姐,別說話了,躺下好好休息,醫士立馬就來了。”
說著烏泱泱的一群人擠進來,兩三個紫衣打扮的侍女,還有兩三個淺灰色衣裙打扮的醫士。
一個醫士蹲跪下為我診脈,另一個查驗我的傷口,開始將一些白色藥粉抖在傷口。我見狀立馬收回手,拒絕診脈。我忽然想起自己體內的霜華令、玉笛還有左手的血痕咒。不知道這極域的診脈會不會診斷出來。
“我沒事,就是落水受涼,還有上臂上的這個皮肉傷,幾位醫士看著開方抓藥就是。不必麻煩了。”
我看看尋硯,說:“尋硯,帶他們也去給聽桐和挽檸姐姐看看吧?”
“放心,她們自會有人照料。”
幾位醫士麵麵相覷,也不敢上前,也不敢走。
“就聽女公子的,你們趕緊下去配藥,留下止血和外敷的藥物吧。”尋硯說完,醫士留下一盤東西,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我看看守在我邊上的三個侍女打扮的姑娘,一個手裏端著衣物的,一個抬著熱水的,一個拿著一盤藥物的。
我看看她們,都覺得臉生,算了,還是讓她們都離我遠些,不然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救不過來那麼姐姐妹妹的。
“三位姐姐將東西都端在內室吧,在麻煩你們為我準備一桶熱水,我想泡個熱水澡,熱水備好就可以回去休息,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蘇與姐姐,你都傷成這樣,還要逞強?”
我看看兩眼通紅的尋硯,問:“尋硯,眼淚憋回去啊,你多大了?”
“尋硯今年正好已經兩千四百歲了。”
“什麼?兩千——”
驚得我一口老血吐了出來。之前一直覺得胸口堵得難受,這口血這麼一驚,吐出來,反而舒服多了。
嚇得尋硯慌裏慌張又是遞來手帕,又是倒茶端水,又是急忙捧過來一個痰盂。看著他擔心,我強撐著跟他說笑。
“尋硯,我沒事,吐出來反而舒服多了。還有你還是叫我蘇與吧,這聲姐姐,我真的受不起。”㊣ωWW.メ伍2⓪メS.С○м҈
“為什麼?”
“我剛進入極域,現在才24歲,但是你已經2400歲,確實叫我姐姐不合適,還是叫蘇與就行,我怕受不起。”
一個紫衣姑娘走上前來微微一拜行個禮,說:“女公子,熱水已經備好。”
我看看想要伸手來扶我的尋硯,笑著說:“我要沐浴更衣,你還不走?”
“哦哦,走走走。”尋硯一臉羞臊的摸著後腦勺,轉身關門走了。終於都走完了,可以泡個澡睡一覺了。
身上衣服都快幹了,裏衣直接黏糊糊大的粘在身上。兩隻手都是傷口,不敢泡水,仔細的拿毛巾擦洗一下,就放在木桶邊上。水溫正好,躺著就想睡覺。
“蘇與姐姐,不,蘇與,我就在門口秋千上,你有事就叫我,我立馬給你叫人來啊。”
“好”
好在尋硯喊我一聲,不然真的就要睡過去了。
“我好了,你叫人來收拾一下吧?”
左手的血痕已經愈合,我簡單的用紗布纏繞遮擋好,穿好衣服,右手傷口還是生疼,傷口上的藥粉都被染紅,好在血早已經止住,我渾身酸痛,實在顧不上,胡亂纏上紗布,等不及兩位紫衣姐姐清理內室,抱起被子在外屋的軟塌上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