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舌頭,不就是暗示這兩人說了不該說的,警醒別人管好自己的舌頭。他們昨天說的秘密,我都聽見了,怎麼辦?會不會找上我?看來吃瓜八怪都要謹慎啊,這畢竟是修仙時代,不是全民吃瓜的網絡時代啊。
“林公子?你是林家的獨子林恒公子是嗎?”忽然一個喝得有一點一點嗨的公子拿著酒壺,端著酒杯,從我們側麵過來。
“你兩坐這,不許亂跑,我和這位公子說幾句話,就來。”說完林恒起身,扶著這個微微有點醉的人往後麵的院子去了。
路上林恒居然摟著那男子的腰,那男子好將手順勢搭在林恒肩膀上。林恒居然也有朋友,還可能跟人這麼親密無間。
“尋硯,那是誰家的公子?”
“不知道啊,沒什麼印象?”
“怎麼可能,你不是天天跟在你家公子後麵?能和你家公子這麼熟識的人,你會不知道?”
“真不知道。”
這酒宴的椅子很矮,隻能盤著腿坐,坐的腰酸背痛腳也麻了。
“尋硯,你就坐著等你家公子回來,我出去伸伸腿,麻了,等會兒回來換你啊。”
院子裏插花、踢球的賓客也不少,居然還有比武切磋的。我比較好奇這兩山夾縫中懸在空中的閣樓是什麼樣子的。最外層的那座樓山,視野最開闊,但人也最多。所以去了中間的閣樓上,迎麵下來兩三個人。
上到頂層,也就沒什麼人了。側麵看到的也就看到院子裏嬉笑打鬧的賓客,前麵就是對麵樓裏的賓客。向下看比較刺激,能看到底下長長的階梯,看著幾十米那麼高。這一看,忽然覺得這樓懸著很是危險的。還是乖乖回去吧。
“剛上來,就著急走?”
我聞聲看去,閣樓的另一側拐角邊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身形比林恒瘦很多,獨自拿著一個玉瓶,對月獨酌。看衣服正式站在送親隊伍最前麵的江意慕,也是花樓浪蕩的江意慕,但眼睛比之前更為深邃,像是寒潭底下的漩渦,表麵看似平靜,卻又在悄然的吞噬一切。
他的眼裏都是來自深淵的絕望,看著他的的眼睛,就像站在這樓上看底下一樣,卻又在呼喚著上麵的我往下跳一樣。這不會是什麼魔功異能吧?
“江公子,好雅興,蘇與就不打擾您舉杯邀明月了,告辭。”
剛要走,還是原來的路數,他閃現跑到了我的前麵,我迎麵又撞了上去。也沒喝多少,隻是淡淡的有一點點酒香。
“蘇與,為什麼見到我就隻想跑?”
“沒有,隻是怕我家公子回去找不到我,會著急的。”
“原來不願同我回去,是已經成為別人的侍女了?”
“嗬嗬,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可以交朋友,但對依附別人,成為侍女什麼的都不敢興趣。”
“好一個獨立的個體。這裏許多世家,一個家族沒落,很快就會有新的家族出現,要想立於不敗之地,就要學會委曲求全,賣兒賣女換取家族安寧。近千年各世家趨於穩定,勢力盤根錯節。一棟依附大山的樓都能被血洗,你一個獨立個體,又該如何在這個極域生存?”
“既然生存不易,那就想辦法出去啊。”
“極域幾十萬年來,隻進不出。”
“對,公子說的有理,我真的該回去了。”說著轉身要往樓下走。
忽然江意慕將我攔腰抱起,轉身走到圍欄邊。
我看看身下就是底下的台階,我已將懸在空中,嚇得緊緊的攀住江意慕的脖子。
“江意慕,你不要衝動啊,你一次次將我救了,應該不是為了這樣要我的小命,對不對?冷靜啊。”
江意慕邪魅一笑,雙手一拋,我被拋了起來,他卻將我身下的手收回,背在身後。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在我側麵閃過,那一刻,我從下向上看他,他的眼裏都是孤傲和寒冷。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人,遠比我想象的可怕和殘酷,他來的到來,就像來自地獄,要毀滅一切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