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唯安在眾人麵前消散,化成光斑,一路從山洞往外飛了,餘唯初哭喊著一路追著出去,宋言拉住,攔腰抱起,抱著她去追。
餘唯安的化成的光斑一點點的在落楓鎮的上空環繞,最後和落楓鎮餘家的許許多多的光斑一起,紅色的、黃色的、紫色的等等,光斑在空中出現,在落楓鎮的上空徘徊。
將這個落楓鎮的上空都點亮了,就像一片星海,彌漫在整個山林中間。
餘唯初哭得泣不成聲,跪在地上,對著空中的光斑拜了又拜。
餘唯初拚盡全力要伸手抓住一粒,但又從指縫中溜走,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上。
“不要丟下小初,爺爺、母親、姐姐,淮叔,把我也帶走吧,帶上小初好不好,不要留我一個人,好不好?”
宋言心疼的抱著餘唯初。
“餘唯初,你不是立下誓言要為餘家複仇?我陪你複仇,好不好?”
我慢慢的走在她身邊,看著餘唯初。說著我自己也忍不住鼻子酸了。
“爺爺、母親、姐姐,小初自小仗著有你們的庇護,從小就不好好修煉,隻喜歡搗亂,打翻爺爺的藥罐,弄濕了母親的書籍,還經常將姐姐帶回來的草藥翻出來,戴在大家的頭上。小初的醫術都是爺爺要求必須跟在身邊才學得一些皮毛,母親還經常罰我抄書,都說我不如姐姐端莊穩重,也不及姐姐的一半,我拿什麼去複仇?”
餘唯初一直在哭著,嗓子都喊啞了,整個人癱倒在宋言的懷裏。現在仍然記得那個初見時的餘唯初,一身的綠衣,從空中的燈火上飛身跳下來,沒站穩時的可愛機靈的樣子,簡單快樂的樣子,那時候的落楓鎮還是一片寧靜祥和,現在的餘唯初,目睹一家人在麵前慘死,隻留下她一人,背負著全家的血債。
餘唯初一身淺紅色的衣服,手裏緊緊抓著宋言的袖子。宋言裏麵穿的是一身紅色的一衣裙,外麵套上一件圓領的外袍,單膝跪著蹲在地上,抱著餘唯初。心疼又不忍的看著她。
他既然知道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都不阻止?上帝視角,看淡一切生死離別了?還是不能說,不能管?
那些光斑將整個落楓鎮照得明亮,甚至刺眼,那是多少人的性命。凶手不隻是司空,還有司空背後的人。
我感覺手腕處的傷口在愈合。我背過身卷起袖子,左手手腕的血痕咒三條現在隻剩兩條,中間的一條居然消失了,傷疤都沒留下,隻留下一條最淺的,和一條最深的。
這是為什麼消失的?隨著餘唯安消失了?難道這青衣女子的仇人之一,竟然就是餘唯安?也不對啊,餘唯安害死的人不都死在鉤藤之中,又怎能會出現在樹林裏。
空中的光斑在這穀中久久不散,最後才慢慢升空,一路朝著月亮而去。最後的落楓鎮恢複寧靜。
在餘唯初的身後,來了很多村民。
“餘家萬年來懸壺濟世,救助多少人,最後為了躲避紛爭,帶著我們隱居於此,卻不曾想到,最後竟然還是沒能躲過災禍,落得如此下場,天道不公啊。”
“願餘家上下,來世自得肆意,不受盛名所累。”
“願餘家來世順遂。”
“願餘家來世順遂,自得肆意,不受盛名所累。”
落楓鎮的村民都圍在餘家,幫忙收拾整理,餘唯初一身孝服跪在大堂,一直止不住的流著淚,親手為族人雕刻牌位。
整個餘家,陷入一種悲切的哀怨中。
“幾位公子,不如先到山上客棧休息,明日等我們收拾整理好了,各位再前來祭拜?”前來主持局麵的村民前來勸說我們。
林恒看著很虛弱,怕是也支撐不了多久,尋硯傷勢雖然好些,但也眼睛都哭腫了。宋言不放心,看看餘唯初,但是居然跟著我們回來了。
我和宋言,帶著林恒和尋硯先回客棧。宋言上樓前和客棧要來幾壇酒,說是不喝醉,睡不著。還想拉著林恒和尋硯一起喝,還特意給自己下了禁言術。實在看不懂宋言這是鬧哪樣?心裏不舒服的時候就這麼幼稚?
尋硯先去休息,林恒不放心,睡下之後去看過,確認他喝醉了,睡著了才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