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慕很忙,很少回來,回來都是看看我,就在外麵睡下了。都是初商在陪著我,陪著我下下棋。
房間裏很悶。打開窗子也是能看到的江麵都是黑色的一團霧,為了打消他們的顧慮,我幾乎不出門。
江上忽然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劃破黑夜,就像要把江上的黑色的雲霧劈開打散一樣。
風雨欲來,船隻在江麵上來回搖晃,將我晃醒,睡在床邊的初商也醒來了。
“喲,姑娘,今夜怕是有一場大雨啊。這船搖晃得這麼厲害啊。”
屋子裏的燈火搖曳,窗子被風吹開,外屋的棋盤和棋子散落在地上,蹦了兩顆白子從屏風下麵滑了進來。
江意慕今夜沒回來?
我起身穿好衣服,走出去,果然床榻上的棋盤掉在地上,棋桌還擺在軟榻上。算下來,江意慕十多個小時沒出現過了。
忽然外麵一道雷轟鳴而下,劈在不遠處的江上。風浪越來越大,船隻晃動得更加厲害,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剛要往外走,初商抱著披風追出來。
“姑娘,這外麵要下大雨了,您要去哪呀?”
“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我去外麵看看。”
“姑娘,你的傷剛好,先穿好披風吧。”
我邊走邊穿好,直奔甲板,剛上甲板,值守的侍衛都跪倒行禮。江上風浪很大,風吹得人都快站不穩了。上空和周圍的濃霧眼看著就要被吹散了。
“屬下見過姑娘。”
“起來吧,你們主上呢?”
他們麵麵相覷,但是又都不說話。這是有事,又不能告訴我?
“你們主上不在船上,是嗎?”
“姑娘,主上吩咐,他的行蹤要保密。”
“這江上時常有大雨嗎?”
“回姑娘,按理說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雷雨,尤其是港灣裏,應該是雷雨最小,江麵最平穩的地方,許是——”
又不敢說了,這裏離亭江不遠,如果此時江意慕正在一人獨闖亭江,那這裏的江麵勢必也平穩不到哪裏去。
我看著這二十多條船,都在這接近圓形的港灣裏搖晃著,港灣的進出口,四艘小船排開,擋住了進出口。這港口很大,船隻都四散開,雖然都離開岸邊很遠,但是若是有人在岸上放箭,應該都在射程的範圍之內。
我閉上眼感知周圍,每一艘船上都有人在值守,但在遠一些的江岸上沒有任何人的出現。
“南塵、南羽在哪?”
“回姑娘,南塵不在,南羽在樓上,屬下這就去請。”
“快去。”
南羽風塵仆仆的趕來,裝備齊全,穿著深藍色的風衣,手裏扶著腰上的刀。
“南羽見過姑娘,姑娘找屬下?”
“快,通知江岸附近的船,全部向中間靠攏,所有人戒備,小心岸上的冷箭,甲板上守衛的侍衛注意隱蔽,小心鳥獸襲擊。派兩人從水下摸到岸邊查探一下。再排幾個水性極好的,綁住腰,下去探探水底;再調幾位精銳的部下,到港口進出的地方,小心有人攻進來。”
“姑娘,你是怕——”
“你家主上隻身冒險,他們既然知道船隊沒跟著出去,勢必不會放過,穿上若有奸細,此刻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一場大雨,足以將隱蔽保護我們的雲霧吹散的。”
“是,南羽這就吩咐下去。”
瓢潑大雨果然來了,危險也隨著大雨而來,水下果然開始有很多東西在悄悄靠近。
“報——江岸探查的人下落不明。”
“報——江下探查的人都下路不明。”
“綁住他們腰上的繩子是不是被整齊割斷的?”
“不是,是撕裂開的,還帶著血跡。”
南羽很聰明,自己就分析出來了。
“不好,水裏有靈獸潛入。”
“南羽,岸上的人隻有無法靠近我們的船,不會造成什麼威脅,最麻煩的是這水下的東西。你們一路而來,水下沒帶著什麼靈獸?”
“為了隱匿行蹤,屬下飼養的靈獸都沒帶出來。”
這哪裏去找下水除害的靈獸去?忽然想到自己手鐲上睡覺的家夥。
“青龍,你都閉關這麼久了,是不是該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