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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格勒,咱們去東岸放牧真的沒問題麼?那裏可是漢人的地盤,會不會惹麻煩?”和吉日格勒並排騎馬走著的中年漢子一臉的愁容,顯然對於自己隊伍的行為非常擔憂。
“阿當罕大叔,您就放心吧,咱們這麼多次沿河巡邏,哪一次碰上過漢狗的隊伍?咱們不會那麼倒黴的。”吉日格勒一臉無所謂的說道,“而且,大叔你也看見了,西岸的草場已經不行了,可東岸的草場根本就沒人用,咱們把牲口趕過來隻是為了吃幾口草而已,就算碰上了漢狗的隊伍又怎樣?本就是無主的草場,就在那裏放著不放牲口,這也太浪費了。”
阿當罕大叔想了想,也覺得隻是在無主的草場上放牧而已,其實真算不上什麼事情,而且如果他們手下的這些牲畜沒吃到青草掉膘了,那回去肯定要挨哈伊布老爺皮鞭的。
“好吧,不過咱們還是要小心一點,天知道那些漢人的隊伍到底會怎麼對待咱們。”為了避免被皮鞭抽打,阿當罕勉強同意了吉日格勒的做法。
吉日格勒笑道:“放心吧大叔,沒問題的。”
吉日格勒他們的這支隊伍的正式名稱是第24國境警備隊,聽起來應該是一支正規部隊,但是實際上偽蒙政權的正規軍部隊其實也和民兵沒什麼兩樣,作為蒙古的老大哥蘇聯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小弟過於強勢,所以對於蒙軍的這種低劣狀態不聞不問,甚至還在暗中推波助瀾。
對於絕大多數的蒙軍部隊來說,隻要不打仗,他們就是背著槍的牧民,這一點和他們千百年來的傳統完全一致。
這一次吉日格勒的第24國境警備隊便是一邊放牧一邊沿著上麵給他們規定的路線進行邊境巡邏。
和往日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巡邏吉日格勒因為覺得西岸的草場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而附近的草場也被其他警備隊的牲口吃得差不多了,如果想讓牲口吃到豐美的青草那就隻能涉水渡河,來到對岸漢人的控製區來放牧。
吉日格勒的主意打得很好,平日裏為了不過多的刺激蘇聯人,這些所謂的邊境地區的華夏部隊是很少的,羅傑特意囑咐他們在蘇德大戰爆發之前要低調,不要惹出事端來,畢竟他在蒙古附近大肆修鐵路囤積物資已經非常刺激蘇聯人的神經了。這也是為什麼吉日格勒很少能夠在自己巡邏時見到漢人的部隊的原因。
不過,低調並不代表不存在,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巡邏一下宣示自己不是空氣的,而好巧不巧的,****的邊境守備隊選擇宣示自己存在的日子正好是今天,和吉日格勒東渡放牧的日子撞到了一起。
“吉日格勒,你看那邊!有個馬隊過來了!”阿當罕大叔驚恐的指著遠處揚起的煙塵大聲喊叫起來。
吉日格勒舉起望遠鏡往塵土的方向看了看,臉色不禁變得陰沉起來:“該死的!為什麼漢狗的隊伍會在今天出現!?平時不都是躲在城裏喝酒的麼!?”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退回西岸麼?”阿當罕大叔顯然被嚇壞了,他隻是一個普通的牧民,雖然掛著邊境警備隊的名頭,可是卻真的不是一個軍人,攤上這種事情早就被嚇得手足無措了。
“退回西岸?漢狗的馬隊轉眼就到,咱們退得過去麼?”吉日格勒扭頭對自己的馬隊大聲喊道,“所有人準備戰鬥!把牲口都趕到河邊去!”
“你準備怎麼做?”
吉日格勒答道:“去和漢狗們談談,咱們隻是過來放牧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和他們說說讓咱們走就是了。”
可是談判並不如吉日格勒想象的那般順利,雙方剛剛接觸還沒有說上幾句話便已經劍拔弩張了。
原因很簡單——如果吉日格勒他們單純隻是一群放牧的牧民的話那麼倒也沒什麼,最多也就是批評教育一番然後讓他們走人,並且告誡他們以後不準越境罷了,可是吉日格勒他們雖然是牧民,卻披著一身偽蒙古國第24國境警備隊的皮,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想想看,一隊美國大兵沒有經過任何部門的允許就荷槍實彈的闖進上*海鬧市區,這事情擱哪個國家都是赤裸裸的侵略。
雖然華夏一直都沒有承認過偽蒙古國獨立,可是蒙軍第24國境警備隊的越境行為顯然已經打破了之前雙方秘而不宣的默契。
如果態度不強硬一點的話豈不是會讓人家看扁?這是****邊境警備隊所考慮的問題。盡管這支部隊並非瓊軍,隻不過是一批仍然用著老套筒的雜牌軍改編而成的邊境守備部隊。
可是,雜牌的身份並不能掩蓋他們身上的驕傲,或者說是剛剛獲得沒有多久的驕傲,自從擊敗了日本,拿下了南洋四國之後的驕傲。
現在在他們這些雜牌的心中,自己已經不是往日那個可以任由洋人大爺欺淩的可憐蟲了,而是能夠讓洋人們乖乖把嘴裏的肥肉吐出來的大華夏的光榮邊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