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踹得家丁臉色驟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院中每個人耳中。
嚇得眾人齊齊跪下。
包括方才那威風的李嬤嬤。
司寧走到孫紡麵前，將她扶起，這才發現孫紡竟然是昨日來接自己的喜婆。
她記得，這個嬤嬤一直對原主恭恭敬敬的。
“孫嬤嬤，可願去玉笙居？”
孫嬤嬤一愣，當即又跪下來叩首，“奴婢謝王妃。”
在孫嬤嬤的幫助下，司寧又挑了幾個丫鬟和家丁，看模樣都是些老實做事的。
司寧走過李嬤嬤身邊，居高臨下看著她。
“方才你說，你是王爺的半個親娘？也不知道蕭貴妃知不知道此事。明日進了宮，本王妃就發發善心，替你詢問一二，看看是不是當年出了什麼差錯。”
李嬤嬤聞言渾身一顫，這話可不得了！
若是讓蕭貴妃知道，自己一個奴婢敢自稱皇子的親娘，可是會被挫骨揚灰啊！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是老奴一時失言，失了尊卑！”
“啪——”
司寧甩了她一個巴掌，冷聲道：“既然知道尊卑有序，你一個奴才還敢在背後編排本王妃？”
“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的錯！”
李嬤嬤跪在地上自扇巴掌，今日這兩次，她被司寧弄得是不敢再囂張了。
“的確是你的錯，就在此處好好反省反省吧。”
司寧冷聲道，適逢出門，遠遠便看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而來。
真是晦氣，怎麼又是雲氏？
雲氏也看見了司寧，便加快了腳步而來。
“王妃，是雲夫人。”孫嬤嬤輕聲道。
司寧豈非不知，“嬤嬤有話直說。”
孫嬤嬤一頓，似是沒想到司寧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她恭敬道：“王妃，雲夫人生性溫柔，是個脆弱之人，不要靠近為妙。”
孫嬤嬤低著頭，司寧點頭。
看來這孫嬤嬤眼睛倒是毒辣得很。
這廂說著，那雲氏就到了眼前。
依舊是那件白青色衣裳，依舊容貌可人。
“妹妹見過姐姐。”
“嗯，”司寧不想與她多說，“妹妹也來挑丫鬟了？真是不巧，我這已經挑完了，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才邁出一步，雲橈就抓住了司寧的外袍，淒淒切切道：“姐姐是不是很討厭妹妹？怎麼一句話都不想和妹妹說？”
“哭什麼？”司寧抽回手，“別人不和你說話就不喜歡你，這普天之下，莫不是都是罪人。”
雲橈被懟得無話，縮回手，就看見李嬤嬤正在扇自己巴掌。
詫異的瞥了一眼司寧後，提起裙擺走了進去。
“李嬤嬤，您這是怎麼了？”
司寧歎了一口氣，“真是假慈悲。”
“王妃，我們快些走吧。”孫嬤嬤道。
司寧也不想和這個哭唧唧的女人多做糾纏，煩人。
但總是這樣，我不犯人，總有人犯自己。
那邊李嬤嬤哭訴完，這邊雲橈就追了出來。
全然沒了方才那可憐的模樣，反而一派正氣。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欺辱李嬤嬤！”
司寧嘖了一聲，身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孫嬤嬤在一旁扶著她。
轉過頭，對上了雲橈憤怒的小臉，笑道：“怎麼了？”
雲橈走過來，怒道：“李嬤嬤是王爺的乳娘，姐姐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嬤嬤。王爺知道了該多傷心？哺育之恩與養育之恩無異，姐姐這麼做，著實讓人心寒。”
司寧嫌棄地看著她，這端王府的人怎麼都不明事理呢？
怪不得權璟之和她互看那麼順眼，原來是臭味相投了。
司寧嘴角一勾。
“本王妃教訓一個奴才，還需要經過誰的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