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很幸運,在年少時,便遇到了沈寒禦,他對她,的確太好,也為她付出太多。

不過一個棋子,徐美溪隻是恰好在他需要的時候,撞入了他的視線而已。

“那你之前還跟我大吵大鬧?也不經過你爸和我的同意,就擅自跟她訂婚,帶她回家,當著她的麵,還跟我吵架,說什麼要斷絕關係,搬出黎家。”

她想到什麼,又很有些懊惱,“你既然沒把那女人當回事,幹嘛又非讓我帶她和你去見老太太,還擅作主張準備藥材,非讓她給老太太燉湯?現在惹出這麼大檔子事,可怎生是好”

黎仲錦陰惻惻地說,“老太太前些天張羅著請了集團的一幫舊部去甄家吃飯來著,這是想親自為甄珠作保啊。現在老太太要養一段時間病,等我在集團立穩腳跟,她想再幫甄珠也是有心無力了。”

甄以書愣住,“你是說,你跟那女人,根本不是認真的?”

有時候,便是想為沈寒禦做些什麼,卻也不得不傷害他,一如那年冬日,她孤身來京城,一如現在,她為了救沈紹豐,不得不再次和沈寒禦分開

老太太情況還算穩定,沒多久就蘇醒過來。

然老太太人雖虛弱,腦子卻不糊塗,並不肯給出不予追究的承諾。

怎能不羨慕桑淺淺呢。

“犯罪都得講究個動機,你這樣做,對自己沒任何好處。”

桑淺淺寬慰道,“這事若真是意外,寒禦絕不會冤枉好人。若不是,就算黎家人想栽贓你,也不可能的,有寒禦在,他眼裏不會揉沙子。”

望著徐美溪的背影,甄以書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嫌棄,“我早說了,你就不該跟她攪和在一起。這樣的人,隻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怎麼配得上黎家,可你偏要一意孤行。”

不管發生任何事,心裏都隻有一個桑淺淺,其他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笑她曾在醫院時,和沈寒禦不經意碰見,曾還對他動過不該有的情愫,一度失了魂魄般,著了魔似的,暗戀著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隻有一麵之緣的人。

“不然呢?我還真跟她結婚?”

甄以書這會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簡直是大喜過望,“我就說,你怎會這麼不知輕重。”

“也未必不是好事啊。”

直到沈寒禦蹙眉喊來護士,催著他們離開,病房裏才算得了些許安靜。

“不這樣,您能答應把名下股權給我,我能進甄家集團嗎?”

因著老太太這次住院和自家兒子有直接原因,甄以書又是抹淚又是讓黎仲錦和徐美溪再三道歉,就差跟老太太當場下跪了。

“我也沒想到,媽您那麼沒原則。”

而且,一個會所服務員出身的女人,做他的妻子,他還要不要麵子的。

甄以書反應再遲鈍,稍微細想想,也明白了什麼。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兒子,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是故意的?那可是你外祖母,你怎能,怎能”

“媽說什麼呢?”

黎仲錦已然走到車前,順手拉開車門,這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個意外。我也是受害者,徐美溪,才是這個造成這個意外的人。”

甄以書呆若木雞,嘴唇蠕動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