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火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天亮才漸漸熄滅。
現場一片狼藉,兩具屍體被下人抬了出來,蓋上了白布。
雲清山雙眼通紅,哭喊道:“老天爺啊,我雲府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遭如此厄運啊……”
被燒死的是雲清河和小周氏。
小寶兒還算幸運,除了身上被燒傷,至少性命保住了。
雲綰月讓人把小寶兒送到了仁濟醫館,她親自給小寶處理傷口。
直到他病情穩定了一些,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府。
剛回府便聽到府裏哭聲震天,白幡掛了起來,人人都紅著眼睛一臉悲切。
雲綰月找了個下人,問道:“抓到張氏了嗎?”
“滿城都搜過了,沒有她的影子,老爺已經報官了。”下人回道。
雲綰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她邁開步子往裏走。
看到靈堂裏張氏的兩個女兒在哭靈,聲音悲切哭聲震天。
阿呆湊過來,低聲道:“因為張氏的原因,大姑娘和二姑娘在婆家受盡嘲諷,兩人這是在哭她們自己呢。”
雲綰月了然,難怪哭的這麼起勁兒。
雲芷蘭也戴了孝,一身孝衣顯得格外素淨。
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她紅著眼圈默默垂淚,察覺到有人看她便抬起了頭,看到雲綰月站在那裏暗暗的白了她一眼,便調轉開了目光。
“女兒。”雲清山看到雲綰月出現,急忙上前:“快點把孝衣穿上,免得讓人看笑話。”
下人拿了孝衣孝帽給雲綰月穿戴上,雲清山又道:“如今府裏發生這麼大的事,你身為大小姐理應撐起來。”
雲綰月整理孝衣的手一頓:“可你不是說跟我劃清界限?”
“此一時彼一時,再說你隻是不能分府裏的產業,但人情往來你還是要迎和一下的,畢竟你以後還要嫁人,有娘家撐腰也有底氣不是?”雲清山說的理所當然卻看到雲綰月把穿好的孝衣又解了下來。
他一臉驚慌的按住了她的手:“你幹嘛?”
雲綰月冷冷一笑:“父親真是算的一手好賬,有事拿我當冤大頭,我這就出府回我郡主府去,國公府的事我可撐不起來。”
“你胡鬧什麼?”雲清山的臉一板:“你是大小姐,你不撐誰撐?”
雲綰月瞥向在靈堂默默垂淚的雲芷蘭:“你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
“蘭兒還沒有出閣,她如何能撐得起來?”
“她不行,我就行了?”雲綰月冷哼一聲:“父親膝下無子,家產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家業你又帶不到棺材裏去還不是留給雲芷蘭的。”
她湊近一些,又道:“父親可別忘了,這府邸是我娘親的,田產和鋪子也是她的。”
雲清山的臉色一青,怒道:“你簡直就是忤逆。”
“女兒不敢。”雲綰月垂眸:“我隻是實話實說,父親不願意聽罷了。”
她把孝衣往雲清山手裏一塞就大步離開了。
雲清山一連喊了幾聲站住雲綰月都沒有搭理,無奈他隻得坐鎮靈堂,操勞起府裏的事務。
阿呆則對雲綰月道:“主子不如回郡主府住幾天,池子裏的蓮花開了,特別好看,還按著你的意思養了許多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