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常麼?
上官熠又問,“還是說一陷入愛河的男人智商就被吃了?”
裴初對於顧雋為了撿回錢包裏麵的照片而受傷也是感到了不可思議,不是說照片不重要,而是顧雋不像是會做出來這種事的男人。
“可能……顧雋他戀愛腦吧。”
“……”
上官熠和裴初出去後,病房裏隻剩下唐珞一個人,她拿起被擱在桌上的錢包,上麵還沾了點血跡,她抽出濕巾,靜靜地把錢包拭擦幹淨。
她坐了下來,翻開錢包,跳躍進去眼眸裏麵的是一張泛黃陳舊的照片。
這張照片具體是什麼時間拍的,其實她已經不太記得了。
纖細白皙的手指撫了上去,英俊的五官有著初步形成的張揚和狂傲,像是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她看著他的眼神滿臉都溢出來甜蜜幸福,連眉梢泛著一股戀愛小女孩的味道。
之所以感到甜蜜幸福,大概是因為偷吻成功帶來的小小得意洋洋。
那個時候,她真的以為自己會歡歡喜喜披上婚紗嫁給他。
她也的確如願嫁給了他。
她盯著照片,時間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一刹那間。
她的視線移動落在昏迷著男人臉上,也許是睡得並不安穩,顧雋的眉頭緊緊鎖著,仿佛很難受。
唐珞抬手,指尖落在他的眉眼上麵,輕輕撫著,低低喃喃地兀自問道,“很疼嗎?”
顧雋還在昏迷中,自然是沒有辦法回答她。
她扯了扯唇畔,“一定很疼吧,那為什麼呢?”
為了撿這個錢包他才會中槍,他有沒有想過,他可能會沒命,這張照片對他來說有這麼重要嗎?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收回手,然後把抽屜打開,把錢包放了進去。
旁人或許不懂,但她不想懂也很難。
他無非是想……將她的愛收藏起來。
她閉上了眼睛,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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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來顧雋還沒有醒,直到天黑了他才緩慢地醒了過來,率先潛入他的意識中的感覺就像是胸口被人硬生生撕開般劇痛,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襲來,他皺起了眉頭。
上次他被車撞傷,最嚴重就是腿部,身上其餘的都是外傷,跟這次的傷就不是同個級別的。
他現在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就怕牽扯到了胸前的傷口,他暗自忍耐緩解著,過了一會兒,手指微微動了下便察覺到了什麼,他的眼睛看了過去,就看到女人黑色的腦袋,俊臉一怔。
唐珞趴在病床邊,很安靜,即使是睡著了也還是蹙著眉心。
是因為擔心他嗎?
那一槍打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看著源源不斷冒出來的血,倒真有瀕臨死亡的感覺。
陌生的,強烈的。
長到這麼大,他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他想著他要是死的話,酒店裏麵的女人會不會很難過?
又覺得他要是死了,現在的她對他沒有既往濃烈的愛意,指不定轉身就嫁給了別的男人,光是想一想他都會死不瞑目,想要從棺材裏麵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