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我拒絕,又湊到我的耳邊低聲地說:“打贏了他,我就把照片給你。”
我瞪了她一眼,心裏暗罵,“妖孽呀,早晚我得被你折騰死。”
但還是依皮優的話,對井邊說:“既然井邊先生想要切磋,恭敬不如從命了。”
佐佐木聽罷極是興奮,讓大家重新讓出一個圈子。
井邊雙臂抱胸站在那裏,隻是隨意的拱了拱手,“沈先生,請吧。”
皮優興奮起來,拍手叫好,“蟲子,還是老鷹捉小雞嗎?”
我心下盤算,這井邊剛剛擊敗佐佐木明顯是日本的唐手技法,這唐手曆經日本武師不斷鑽研,融合了中國武術、柔道、劍道等技擊方法,有踢、打、摔、拿、投、鎖、絞、劈、砍以及各種騰空和跌撲翻滾等技擊動作和方法,強調一擊必殺。
方才這井邊欺負佐佐木,一擊必中之後,竟然仍不放過,對佐佐木拳打腳踢,極盡侮辱,全然不顧武林道義,中國人比武切磋講求“止戈”,而日本唐手也提倡“止寸”精神,歸結到最後便是點到即止。
今天必須要給井邊一些教訓,告訴他天外天有,人外有人。
想到此處,我笑著對井邊說:“我曾以趟泥步和佐佐木對戰,今天也要靠這趟泥步和井邊先生過過招了。隻要井邊先生能抓到我,便算我輸。”
井邊冷啍了一聲:“不自量力。”欺身便向我抓來。
我再次運轉趟泥步,斜行閃開,回手便在井邊腦後打了一巴掌,皮優和智子見罷哈哈大笑,眾武士也忍俊不禁。
我是在刻意激怒井邊,井邊果然大怒,轉身再次向我撲來,但趟泥步豈是這個跳梁小醜所能悟透的,我再次轉換身形,恰恰又到了井邊腦後,又一巴掌呼了過去。
最初對抗佐佐木,隻是一場遊戲,所以並沒有給攻擊他,此番較量我卻存了給井邊一些教訓的心思,因此每次轉換身形,便瞅準機會給他來上一巴掌,雖然打的並不重,但仍是讓井邊在眾武士麵前丟盡了顏麵。
井邊已經成了一頭暴怒的獅子,張牙舞爪,卻又無可奈何。
突然,井邊跳到一邊,喝道:“閣下不過是靠巧妙的步法閃展騰挪,我佩服你的步法,但到現在為止根本就沒有你來我往的拳腳對抗,我還是不服。倘若你來抓我,量你也抓不住。”
我笑道:“那也未必。”
“那就試試。”說罷,井邊擺好了架勢,等著我去抓他,哪知,我根本就沒有動,順手掏出彈弓,叫道:“井邊先生,你跑一個試試。”
井邊臉色大變,他見識過我的彈弓,一擊必中,想要躲過快如流星的彈珠談何容易。
井邊怒道:“雕蟲小技,今天我便拚著挨幾粒彈珠也要將你打倒。”
按照井邊的想法,自己吃幾粒彈珠便能欺身到我的麵前,到時候近身肉搏,便有勝算的可能。想到此處,他快步奔了過來。
我原想嚇退井邊,卻不曾想這家夥拚著挨幾顆彈珠也要攻擊,隻好由他去了。一粒彈珠激射而出,射中他的腦袋,竟然發出“當”地一聲響。
在場所有的人等心頭都是一顫,實是忍受不了那份痛楚。井邊忍著劇痛,狂性大發,不閃不避,向我攻過來。
我斜身側閃,順手又是一粒彈珠射過去。
井邊左右撲擊,想要貼近我近身格鬥,我運轉趟泥步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同時將彈珠一粒粒射出,敲打這顆死板的腦袋。
如此,又變成了井邊四處抓我的情形。
井邊大叫:“閣下是中國人吧,逃跑的功夫實在了得,比當年北洋海軍跑的更快,這倒也難怪,你們的皇帝和太後也是逃跑的行家,佩服佩服。”
這井邊突然提起甲午一戰,當時數艘艦船臨陣脫逃,給海軍丟盡了顏麵,及到八國聯軍進京師,那皇帝和太後更是逃到了古都長安,父親每每提及此事,無比痛心,時時告誡此乃中國之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