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論道(1 / 3)

三天後,我已經能下地走路了,盡管站在地上還有些打晃。

我問盧娜自己是怎麼從總督府出來的,盧娜搖了搖頭,她告訴我,我是被總督的衛兵送到醫院的,衛兵還給我繳納了醫療費用,可惜盧並沒能見到那些衛兵,也就搞不清到這些衛兵是誰人指使。看到我之後,她立即讓伍德想辦法通知了我的父親和安妮。

我滿是疑惑,這些衛兵可沒那麼好心,也不敢,隻能是總督應允他們才敢把我送來。難道是卡爾?那一天,他看到籠子中的我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他肯定會向總督求情的,也許,總督是看在他的麵上,又擔心出了人命才派人把我送來的。

但視我為動物的總督真的會那麼好心嗎?我有些懷疑。

我決定出院,盧娜堅決不同意,她說我的傷並沒有完全好,我笑了笑說,我可以回家繼續休養。

幾天來,盧娜精心照料著我,我也看到她的眼睛有了黑眼圈,我於心不忍。再有就是醫院的醫藥費實在很貴,我知道我的家裏並沒有那麼多錢的。現在身體無大礙,在哪休養都是可以的。

最終,盧娜拗不過我,為我辦理了出院手續,但在出院時又給我買了一大包的營養品。

智子這裏也來到醫院,我趕緊問她,皮優去哪裏了。

智子搖了搖頭,“你被總督抓走之後,皮優就跑到總督府要人,可惜連門都進不去,皮優急在掉了眼淚,我隻好帶著她回武館暫住,可到了第二天,她獨自跑了出去,之後我再也沒有見到她。”

我尋思著,“皮優究竟跑到哪裏去了?”

想了許久,也沒有眉目。

父親和尼莫來到醫院,他們一起把我拉回了家。

在家中,我又看到了杜新武伯伯,他的槍傷也快好了,看到他我很高興,因為我一直想向他請教一些功夫。這也是父親的意思,他告訴我杜新武的功夫要遠比他強。

杜新武早就知道我住了院,但見到我這個樣子還是很吃驚,問明了原委之後,他背了一個背簍跑了出去,直到晚間才回來,背簍裏是滿滿的花花草草,他告訴我這些是草藥,可以治療我的傷病。

安妮雖然也是大夫,但醫術並不高明,更不懂得中醫藥。

杜新武找來一個瓦罐,將這些中草藥逐一搗碎,有的外敷,有的則熬成湯給我喝。我端起碗來,還沒有喝,便感覺刺鼻,待中藥湯入口,更是苦得我難以下咽。

“杜伯伯,您這是中藥,還是毒藥?”

“哈哈,中醫是一門神奇的科學,它采集萬物精華,熬成湯藥,有病治病,無病強身,雖然難喝一些,但是良藥苦口,你捏著鼻子喝吧!”

“你經常喝這些苦水嗎?”

“你杜伯伯我少年時曾是個癮君子,戒毒之後身體險些垮掉,後來我的老師於老道便上山采集草藥給我調理身體,過了一些日子我的身體竟然神奇般的強壯許多。”

說完,杜新武把胳膊伸過來,“你看看。”

我捏了捏他的胳膊,吃了一驚,簡直可以用堅硬如鐵形容。

“人就像一棵樹,身體是根,精神是枝葉,所以無論做什麼都是以體魄強健為第一要義的,更何況你終日到荒原上狩獵,更是需要把身體搞得棒棒地,那樣才能屠熊搏虎。”

“杜伯伯,澳洲沒有熊和老虎。”

杜新武哈哈一笑,“你會在澳洲呆一輩子嗎?”

杜新武的話讓我一愣,因為父親曾跟我說過要回中土,隻是在我看來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今天杜新武的話卻讓我感覺自己離開澳洲的時間似乎越來越近了。

真的要回中國嗎?我雖然出生在那裏,但當時還小,全然沒有印象,我所有的關於中國的印象全部是建立在父親每天的訴說上的,我真得要回中國嗎?

杜新武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對中國沒有印象,但那是我們的祖國,如果說是母親給了你身體,請記住,是祖國給了你靈魂。我聽了你的事情,你為什麼會寧死也不肯屈服?”

“我隻是覺得不堪受辱?”

“嗯,士可殺不可辱,這便是炎黃子孫的一種品格。我也曾上過戰爭,那些白人麵對強敵,他們把投降當成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中國人卻不是那樣,在中國那些仁人誌士,他們跟你一樣,寧可丟掉生命也不願失去尊嚴。可你知道身為國人最大的尊嚴是什麼嗎?那就是一個強大獨立的祖國,沒有祖國的繁盛,我們走到哪都不會被人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