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今天咱們去哪？”我問劉永濤。
“咱們去繼明那裏吧！”劉永濤說。
“好！不反對！”
“繼明……”劉永濤念著這個名字，帶著欣賞的語氣，“不知他現在做什麼……？”
我和劉永濤騎著自行車，向繼明家駛去。我想起，我曾經和繼明作過多少次的談話，散步，唱歌，爭論，生氣，互相嘲笑……這些往事，永遠給人一種甜蜜的感覺。“真的，他怎麼樣了呢？”
“繼明不錯！……”永濤說，好像在自言自語。
我們在繼明家待了足夠一個小時，才等到他從外麵回來。自然，繼明的媽媽和妹妹都在家的。
一聽到外麵的繼明回來的說話和喘氣聲音，我的心甚至有點激動……門開了。
“啊呀！永濤！你好，沒想到……”
我耐著性子等待著，他倆的那份親熱真叫人眼紅。“喜旦！”——他終於轉過身來：“你好！”
“你好！過年好！你為什麼不先和我握手？”
“哈哈……一樣，一樣……”繼明，你似乎變了，連同你的這笑聲——顯得十分老練而自信。不過，當然是了，這麼長時間，誰能沒有變化呢？
“喜旦！”我聽到他一臉笑容地向我說：“你一點沒變，還是那個十分可愛的喜旦，喜旦同誌啊！”
我滿意地笑了。“喜旦！”我這個外號隻有最好的朋友才叫，聽來真親切啊！……
我想起了給他的贈言……“繼明，你離廠時那個讓人寫滿了贈言的本子在嗎？讓我欣賞一下我的那段贈言。”
“在的！”——稍頃，繼明找出這個本子平穩地——遞給我。這個動作真是莊嚴！是的，這裏麵有多少激情的美麗的豪言壯語啊！繼明向來對它十分珍重。
我翻開本子，欣賞了幾段別人的贈言，青春氣息，真不錯！我翻開了我的一頁……
“離別更使我們感到友誼的無比珍貴！而新的征程的美好前景必將使我們充滿信心，踏上那通往理論的高峰的崎嶇山路！”
同時我也感到了對我的詞句的滿意，而且我也不無滿意地想到，我正是這樣做了，踏上論理的高峰。我沒有使這樣的詞句感到難堪，這些年來，我不是無時無刻不在踏那崎嶇的山路嗎？
“我的字寫得也不錯嘛！”我自誇地說道。
“不錯！”永濤附和著說。
……我們在繼明家，簡言之，吃過中飯之後，我說：“幹脆！繼明，你不是想去劉俊舞家嗎？咱們三個今兒個就一塊去，一塊看看這些老同學完事！”
“好！”他們都同意了。
……
“——嗬！”你的瀟灑的氣派，美麗的身段……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想，你的漂亮的發型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真使人慚愧！聽說你考廣播文工團？——這是很相稱的呀！
“不要這樣！”我又提醒自己，不要給人一點不舒服的感情。來這裏應該充滿熱情與善意的——這就是我看見劉俊舞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