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這是問我?還是考我?”
“問你,何解?考你,又何解?”
翁婿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著機鋒。
有詩雲:機鋒不可觸,千偈如翻水。
“也罷,誰讓咱是一家人呢!
我今兒就放言,說點兒看法。”
一個人肚子裏有沒有貨,一開口就知道了。
別看楊朝升說話,十句之中有九句是在逗咳嗽。
他每每......都會語出一兩句驚人之言。
讓自個兒的老丈杆子耳目一新,聽到些與眾不同的見解。
“知道政府發行貨幣,代表著什麼嗎?”
“這還用問嗎?貨幣代表的是信用,是咱買賣人的通貨方式。
有了信用貨幣,才有咱買賣人貨通天下的局麵。”
作為買賣人,天天都跟錢貨打交道。
這個問題,陳老頭覺得自個兒最有發言權。
“爹,您這話說的對,也不全對。
每個國家的政府,其發行貨幣的行為,都是一種負債。
就拿這次的換幣來說,說白了。
就是用以國家信譽做支撐的紙,來換咱老百姓手裏頭的真金白銀跟外彙。
這是事關經濟民生的頭等大事。
這麼做,對新國家的建設發展,肯定是有利的......(此處省略一萬字)”
楊朝升今兒個也沒藏著掖著。
他將能說的,跟不能說的,都抖露了一點兒。
國內金銀、外彙的兌換價格,遠低於國際兌換價格。
可以說,兌換的越多,損失就越大。
“朝升,照你這麼說。如果咱們聽了這街道辦的話,去銀行換幣,豈不是虧大發了?”
在成人的世界裏沒有對錯,隻有利益。
陳老頭頓時熄了去銀行換幣的想法。
“家裏頭如果有外彙和銀洋之類,還是拿去兌換了吧!
咱們得有舍小家顧大家的覺悟,就當為祖國做貢獻了。
至於‘黃魚’。
這玩意價值高,好保管,到世界哪個國家都是硬通貨。
我建議將它留下,哪怕遇到個大風大浪,咱隻要人還在,就能夠留下一點兒東山再起的資本。”
能夠把生意做長久的,個頂個都是人尖子。
陳老頭從楊朝升的話裏頭,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他離開了座位。
在書房裏來來回回踱了好幾圈......
不一會兒,陳老頭便做出了一個決定。
“要不,我想想辦法送你倆出國。”
“不,不不不,我就在咱種花家待著,犯不著去國外做那二等公民。”
楊朝升不想出國。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此生無悔入華夏,來世還做種花人。
“我陳雪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朝升去哪兒,我就跟著他去哪兒。”
楊朝升的話音剛落。
陳雪茹就亮出了鮮明的態度。
“唉,那就聽天由命吧!”
有個戀愛腦的閨女,陳老頭拿她沒丁點兒脾氣。
“對了,女婿。.伍2⓪.С○м҈
臨來時,你說讓我幫幫你。
說說吧!究竟咋回事?”
這會兒,終於說到楊朝升來老陳家的目的上了。
“爹,我在南鑼鼓巷有處園子,有時間沒打理了。
這不,前兒個請了幾個工匠,想把園子修繕一下。
等我把雪茹娶過門,打算就在這一處園子裏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