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魚再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她睡眼惺忪,想伸個懶腰,卻發現她身子被什麼緊緊地禁錮著,半點動彈不得。
剛剛睡醒的池魚腦子還不是那麼的清醒,她以為自己還在做夢,於是用力的掙紮了兩下,試圖從夢中清醒過來。
可還不等她從這禁錮中掙脫出來,她卻聽到自己耳畔先一步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喃喃:“池小魚,安靜些。”
池魚愣了愣,幾秒後,她猛地瞪大眼睛,頭稍稍低垂,一眼便看到故淵毛茸茸的腦袋正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脖頸處。
“老……老板。”池魚渾身僵硬,在麵對第n次她在老板懷中睡醒的情況,她潛意識裏質問自己,難道她又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對老板做了不是人的事兒?
故淵似是能看穿她的心事一樣,他緩緩抬頭,在距離池魚極近的地方,凝視著她的雙眼說道:“午睡的時候你一直喊熱,我沒辦法,所以隻能躺在你身邊幫你降溫,怎麼樣,你現在還覺得熱嗎?”
池魚一聽故淵這麼說,心裏霎時間覺得自己更不是個人了。
她皺眉抿唇,半晌,難掩愧疚的說道:“那個……老板,對不起呀。”
對不起在睡覺的時候又又又吃了你的豆腐。
我有罪,有罪啊!
故淵抬了抬下巴,墨染的眸子深邃又慵懶,裏麵映入的全是池魚的樣貌,“為什麼道歉?我喜歡躺在你身邊,當然,我更喜歡陪著你。”
故淵的喜歡向來是直白且炙熱的,他從不隱藏他對池魚的感情,也從不吝嗇給予池魚獨這世上一無二的偏愛。
愛意如山倒,池魚身在其中,無處可逃。
她抬眸凝睇故淵,瀲灩的桃花眼水光波動,少頃,她薄唇翕動,似是下了極大決心般問道:“老板,你是不是喜——”
倏然,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
池魚額角一抽,險些把口袋裏的手機扔了出去。
咪咪媽咪哄,到底是誰這麼沒眼力見兒挑這種時候給她打電話啊?
不知道她正準備問老板是不是喜歡她嗎?
不知道她很有可能就要脫單了嗎?
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是她二十一年來最重要的時候嗎?
池魚聽著接連不斷的手機鈴聲,憤憤的抿了抿唇,垂首,看到了一個熟悉卻並沒有存備注的號碼。
她眸光一冷,臉上的表情驟然消失,等了片刻,才接通電話不冷不熱的說道:“有事?”
“這是什麼話,我是你爸,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話筒裏傳來馳嗣訓斥的聲音,池魚冷笑一聲,隻覺得自己是有病才會接他的電話。
她正打算掛斷,卻又聽電話裏的男人問道:“今晚有時間嗎?回趟本宅吧,我有些東西想給你,是有關你母親的東西。”
有關她母親的東西?
池魚眉頭陡然一蹙,她重新將手機放回到耳邊,說:“我媽搬離池家十幾年了,她怎麼可能還有東西在你那裏?馳嗣,你就算想騙我回去也編一個靠譜點的理由吧。”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特意拍了張照片發給你,一會兒掛了電話你可以看看,看看你媽在十月懷胎時為你寫下的日記,也看看你媽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和祝願生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