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範無救微愣,怔怔的看著謝必安。
謝必安嘴角仍噙著晦暗不明的笑,不語。
這時,剛才照顧過範無救的小孩兒敲了敲房門,在門外說:“少爺,您要見的人已經被我們捉來了,現在就在前堂等您,您打算什麽時候過去呀?”
謝必安掀了掀薄白的眼皮,不疾不徐的說道:“知道了,讓他等著吧。”
說完,謝必安緩緩起身,垂眸看向範無救:“我給你備了套衣裳,換上,我帶你見去見個人。”
範無救一臉茫然,卻還是毫無順從地站了起來,跟在謝必安的身後。
謝府,前堂。
碩大的牌匾,一個鎏金的‘謝’字金光燦燦、龍飛鳳舞。
牌匾正下方擺放著一座香爐,嫋嫋青煙升騰,在空中盤旋而上,彌漫出陣陣清新幽雅的檀香味。
香爐左前方,一男子低著頭坐在那裏。
他身穿暗藍色長衫,略顯蒼老的臉帶著幾分蒼白,襯的眼下的黑眼圈更是明顯。
他看著站在兩端的謝家傭人,想了半晌,斟酌著問道:“不知……謝家少爺此次召我前來,所為何事啊?”
傭人置若罔聞,眼睛筆直地凝視前方,仿佛前堂裏沒有男人這個人一樣。
男人見自己的詢問無人應答,心生不滿,卻又因為這是在謝家的地盤,隻得悻悻的低下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前堂裏的傭人突然齊聲喚道:“少爺!”
男人抬首,循聲望去,看到身著一黑一白兩身衣服的男子並肩向正堂裏走來。
靠在左側的男子一襲月白色錦緞長衫貴氣逼人,腰束黑玉帶,墨發用白玉冠豎起,一舉一動皆是矜貴,俊朗非凡。
而站在白衣男子身邊的黑衣男子同樣樣貌不俗,他五官端正,棱角分明,一雙杏眸如同山野間的小鹿,靈動清澈,淡粉色的薄唇稍稍勾起弧度時,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
謝必安步伐不疾不徐,他緩緩停在前堂正中央,稍稍瞥眼,睨了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嗓音低沉冷冽的說道:“誰允許他坐下的?”
前堂裏的傭人神經驀地一緊,忙不迭的說道:“抱歉少爺,是我們失職。”
說罷,兩名男仆不約而同的上前,驀地的抓住男人的兩側手臂,像是拎小雞仔一樣將他拎了起來,丟在了謝必安麵前。
男人一臉茫然,從他半個時辰前突然被謝府的人抓來這裏時他就已經很懵了,如今見謝家公子對他這般態度,更是滿臉困惑的看向謝必安。
“謝小少爺,您這是為哪般?您父親與我同為當朝官員,都是為皇上效力的,這說到底都是我們都是同僚,雖說我官職不如您父親大,可我到底年長您二十有餘,與您父親同歲,您這般待我,未免太失禮了!”
男人雙眸微瞠,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薄怒。
說話時,他幾度掙紮著想站起來,卻都被兩側的人狠狠地按下去,半點動彈的不得。
謝必安睨著男人,語氣淡薄生冷,“失禮?你當我今日是邀請你來做客的?”
“更何況,想與我父親同日而語,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