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抽了口煙,斬釘截鐵的搖搖頭說:“不可能,你忘了於小舟拜托你的是啥事了?他絕不可能幫忙照顧安寧哥的生意的,他不派人把燒烤店砸了,沒偷偷讓人往燒烤裏下毒坑安寧哥,就算不錯了。現在,全世界最希望安寧哥燒烤店幹不下去,甚至說,最想讓安寧哥混到走投無路的人,就是於小舟了。那他才好讓安寧哥回到他身邊,去幫他做事嘛。”
蛋蛋的話深得我心,我越聽越覺得有道理,於是就問道:“那為啥於小舟不把安寧哥的燒烤店直接砸了,或者給店裏的飯菜下毒,逼安寧哥出山呢?那不是最簡單直接又有效的辦法嗎?”
蛋蛋衝我臉上吐了口煙說道:“可能是因為於小舟還沒下作到你這種地步吧?人家做人還是有點底線的,是吧?”
我想了想說:“那我這算不算無毒不丈夫?是不是說明我比於小舟更有成事兒的潛力?”
蛋蛋把煙頭一掐說:“你沒聽過還有一句話叫最毒婦人心嘛?毒不毒跟性別有個毛關係?走了,幹活了。”
說完,蛋蛋把半根沒抽的煙往煙灰缸裏一按,起身就進了燒烤間。
我一口喝完杯子裏的水,也起身繼續忙活起來。
隻是在經過吧台時,我忍不住又一次看向了其中的一個抽屜,如果我沒算錯的話,那兩塊骨頭就在這抽屜裏。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把那兩塊骨頭拿出來,親眼驗證一下,到底是不是老太太的骨灰。
不過我始終沒敢太靠近,因為那個抽屜旁邊的另一個抽屜,是飯店用來放錢的,我可不想被人當成小偷。
夜漸深,客人終於比之前少了一些,甚至偶爾還能有空桌。
王權相也終於能喘口氣了,但她隻要一休息,就直奔吧台,往裏一坐,完全不帶出來的。
我偶爾進後廚幫忙端菜時,會注意一下小東,這孩子的體能確實嚇人,一晚上完全沒停過的情況下,竟然絲毫看不出累。
他這副樣子倒是讓我越發好奇了,那下午他去拿骨灰時,還經曆了什麼?怎麼能累成那樣?
或者說,他拿骨灰的過程,本就足夠辛苦?
不知道。
又是一陣忙活完,我坐在店外的一把小馬紮上,吃著安寧哥臨時烤給我補充體力的烤串,順便打量著周圍的行人。
忽然,在馬路對麵不遠處,我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徘徊來徘徊去,像是想來店裏吃飯,卻又不敢來。
看著這身影的姿態,我有些哭笑不得的起身衝他喊道:“江雲!幹啥呢?遛貓呢?”
沒錯,那個身影正是我被關起來時,一直陪著我的小獄警,江雲。
聽到我的喊聲,江雲嚇了一跳,看向我這邊,似乎是確認了我真是我後…他扭頭就走,跟躲我似的。
我有些費解的喊道:“你跑啥啊?你又不欠我錢!”
喊完,我趕忙追了出去。
等我追上江雲拉住他時,他臉上的表情尷尬至極,就像…就像正在做什麼很羞恥的事情,被我給抓包了似的。
我越發疑惑的看著便裝的江雲,又環視一下四周,這才問道:“你咋了?幹啥呢?這附近有紅燈區,你來找樂子啊?嘿嘿。”
“不是,你…你不要亂說,我就是來這兒吃飯的…”
江雲有些著急的否定了我不靠譜的推測。
第一次看到江雲不穿警服的樣子,挺斯文,氣質和他的職業越發不搭了。
我上下打量著他問道:“吃個飯你跟做賊似的?咋了?警察吃燒烤犯法啊?要吃飯你客氣啥?沒帶錢?沒事,算我的,走了走了。”
我拉著江雲走進燒烤店,找了個位置讓他坐下,拿出菜單往他麵前一放,笑道:“嘿嘿,哎,你咋出來了?今天留置室沒活兒啊?你以前來過這家店沒?咋想起上這兒來吃飯了?你住這附近啊?我跟你說啊,這店裏的燒烤好吃著呢,你知道好吃在哪兒不?這裏的燒烤啊…有鹽!哈哈…”
說不上為什麼,一看到江雲我就覺得親切,再想起留置室那跟白開水一樣的飯菜,我不由得跟他開起了玩笑。
隻是還沒等局促不安的江雲回答我的問話,旁邊桌一個男人就忽然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小江啊,這咋自己來吃飯啊?”
他說完,坐他對麵那人“切”了一聲說:“連個朋友都沒有,不自己吃怎麼吃?不會做人,就別怪別人不把你當人。”
一桌四五個人,頓時一陣哄堂大笑。
沒get到笑點的我,麵無表情的看看這些人,又看看江雲,問道:“你們認識?”
江雲勉強點點頭說:“是同事…我改天再來吧,我先走了…”
江雲起身要走,我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說:“咱們自己朋友,我把你請來的,咋能還沒上菜你就走?不給弟弟麵子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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