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啥意思？山鬼會用手語？”
我自言自語的問完，蛋蛋說了聲“不知道”，就加快了腳步。
雖然我沒看明白，蛋蛋也沒能給我答案，但隨著越走越近，我倒是逐漸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三隻山鬼，確實是能理解手語的。
小東比劃過一陣後，三隻山鬼竟然就有了反應，她們仨都沒再後退，而是恢複成剛才的站姿，一起看著我和蛋蛋。
等我和蛋蛋快走到小東身邊時，小東又忽然抬手，製止住了我和蛋蛋的腳步，接著，他又對山鬼比劃了一陣手語，這才在三隻山鬼的注視下，小心翼翼的從自己兜裏掏出手機，給我發了條信息。
我點開那條信息，小聲念道：“她們和我一樣，也是人，隻是不會說話，她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是因為她們的身體發生了一些問題，但她們確實是人。”
我念完，和蛋蛋對視一眼，又一起看向了小東。
小東衝我倆點了點頭，算是再次確認了他發的信息。
“是人？”我有些懷疑的嘀咕一聲，轉移視線，看向了那三隻山鬼。
第一次在白天看她們，雖然沒有了夜晚見到時的那種詭異感，但恐怖卻是依舊恐怖。
破爛的衣服，潰爛的麵容，幹枯扭曲的四肢…雖然她們仨都是長發，但頭發都很稀疏，根本遮不住頭皮上的斑斑潰爛。
如果是人的話，她們是因為生什麼病才變成這樣的，還是遭遇了什麼傷害？
如果是病，會是什麼病？如果是傷害…
忽然，蛋蛋舉起手機，看著手機屏幕念道：“一米九的蛋蛋哥，我知道你家有錢，你人長的又帥…”
我轉頭看向蛋蛋手機屏幕，罵道：“哪兒特麼說你一米九了？哪兒特麼說你帥了？認不認識字？好好念！”
蛋蛋白了我一眼，撇撇嘴，繼續念道：“我知道您家有錢…這句真有，不信你看！那我接著念了…我知道您家有錢，您能不能幫她們三個安排個臨時住處？比如租個房子什麼的，我還想跟她們再交流一下，有些事我想問她們。一會兒工人們開始上班的話，在這裏問話不太方便。”
蛋蛋不知道在想什麼，念完信息，看著表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小東，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畢竟三個人呢，再加上一個你，那一般的房子估計不太夠用，租房子的話，太奢侈了，哎？小東，我家有閑置的別墅，你覺得可以嗎？”
小東一臉啞然的看著沒個正形的蛋蛋，我無奈的說道：“唉，你們有錢人真是太萬惡了，跟你們聊天，一不小心就得被打擊一下…那小東，你能說服這三位…三位朋友，讓她們跟蛋蛋走嗎？”
小東看向蛋蛋，蛋蛋稍微認真一些的輕笑道：“你幫了咱家工地這麼大忙，你想找地方跟她們聊聊天，當然可以，不過咱們怎麼走？我叫車？帶她們坐車走？”
小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衝我倆點了點頭，又轉身對著三個…唉，似乎不能再把她們稱為山鬼了，畢竟小東說過，她們也是人。
而且肯定是很可憐的那類人。
小東又對著這三個人比劃了一串手語，讓我相當驚訝的是，小東比劃完這串手語，那三個人相互看看彼此，喉嚨裏又發出一些奇怪聲音後，其中一個竟然對著小東點了點頭。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隻有人類才會真正理解含義的動作。
接著，小東又給蛋蛋發了條信息，蛋蛋念道：“可以了，她們答應離開這裏，那咱們帶她們先離開工地吧，安寧哥的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了，咱們坐安寧哥的車…我去，小東，安寧哥來了？啥時候的事？你咋就讓他在外麵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