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去,蛋蛋正仰著頭,眼淚流的跟不要錢似的。
我有些懵圈的看著蛋蛋,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差不多行了啊,你哭成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說完,我就把紙巾糊在了他眼睛上。
蛋蛋按住紙巾,紙巾按住眼睛,他沒理會我的話,喃喃的說:“怪不得…怪不得…”
我越發蒙圈的問道:“咋了蛋蛋?你說啥呢?你傻了?”
蛋蛋照舊沒理會我,他自顧自說道:“怪不得…怪不得我叔寧願傾家蕩產也要做這項目,怪不得我叔寧可不做這項目也要搞黃國棉廠,怪不得我叔對國棉廠的人下手那麼狠,怪不得我叔要拆了整個國棉廠,怪不得一知道我爸幫了老孟,我叔就跟我爸翻了臉,怪不得…怪不得…小東,你幫我問問,這三個…這三位阿姨都叫什麼名字,快問,井哥,念給我。”
我有些傻眼的看著蛋蛋,蛋蛋仍舊在用紙巾捂著眼睛,我心裏隱約猜到了點什麼。
對這問題,小東顯然早就問過了,他在平板上輸入了三個名字,三個名字依次顯示在了幻燈幕布上,我依次念了出來:“方芳…張愛華…陶行霞…”
“停…停…”蛋蛋終於低頭睜眼,看著那三個人問道:“陶行霞,是哪位?”
小東指了指其中一個,那人的腦袋動了動。
蛋蛋看向那人,看了許久才說道:“您…您就是陶行霞阿姨?不是不是,是陶行霞奶奶?我問您啊,當時您出事時,是不是有個十五歲的兒子,名叫王玉生?這王玉生,是您唯一的親人?”
蛋蛋問完,那人沒太多反應,隻是扭頭看向了小東。
小東衝那人比劃了一串手語,又在手機上打了一些字,展示給那人看。
不多時,那人才看向蛋蛋,歪了歪頭,又點了點頭,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但看到她點頭,蛋蛋頓時激動無比的說:“小東!告訴她!時間其實沒過去很久,她兒子還在世,很年輕!不過四十多歲而已!她兒子現在有本事著呢,整個…整個國棉廠都是她兒子的,隻不過她兒子現在改名字了,他現在叫王慶魁!”
小東有些艱難的咧了咧嘴,看起來一下子翻譯這麼多話,對他來講有些難度。
但似乎是母子間的奇怪默契使然,蛋蛋說完‘王慶魁’三個字,這人立刻就有了反應,似乎有些煩躁不安。
恰在此時,蛋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一接起來,我就聽到了史大爺的聲音:“哎呦我去,我說小史總,您一天天的都忙啥呢?工地特麼天天問我要您,這麼大家業您老是一點都不想繼承是吧?”
此刻情緒本就不穩定的蛋蛋衝著手機說道:“您好意思說我?最近您哪天在工地了?那不天天都是我在盯嘛?對了,爺們,您這又是幹嘛去啊?聽著這是開車呢?”
史大爺說道:“啊,不是跟你說了嘛?最近爸在忙活幫老孟辦出國的事兒,都弄妥了,現在送他去機場,唉,這一走,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嘍…”
聽史大爺說完,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臥槽,老東西這是知道國棉廠再拆下去肯定能拆出事兒,所以丫要跑是吧?”
連我都能想到,蛋蛋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壓低聲音咬著牙問道:“爸,老孟他在您旁邊不?您說話他能聽見不?”
史大爺似乎也聽出了蛋蛋語氣裏的不對勁呢,他雲淡風輕的說:“啊?我戴著耳機呢,開車很方便,什麼事你說吧。”
蛋蛋匆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道:“爸,千萬別讓老丫挺的上飛機!我現在就過去!”
。您提供大神九寶齋的詭憶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