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老顧跟老白對視一眼,忽然發出一陣開懷大笑,笑過一陣,老顧說道:“小兔崽子夠乖,那小金讓你怎麼著你就怎麼著是吧?行,小金…”
金錯答應一聲,老顧看著我樂嗬嗬的說:“去…給兔崽子把手掰折了,讓他再臭貧。”
老顧說完,金錯扭頭看向我,我趕忙把手從珊珊眼前移開,匆忙道歉道:“我錯了,我不敢了,嘿嘿。”
老顧又是一陣大笑,金錯當然也沒真對我動手,珊珊低頭看向她那隻剛才和我攥在一起的手,又用那隻手遮住有些刺眼的陽光,看向了廣場中心的三女。
三女依舊站著沒動,身姿卻透出了一絲別樣的緊張。
全場一時寂靜無聲。
王慶魁表情極其複雜的看著三女的背影,嘴巴張了好幾次,像是有好多話想說,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口。
三女就定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沒轉身,也沒飛走,像是不舍得離開,卻又不知該如何麵對。
一時間,如同定格一般,畫麵就僵在了這裏。
忽然,珊珊邁動腳步,走到了三女麵前。
三女有些緊張的動了動身子,卻沒躲開。
珊珊看著這三個可憐女人,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還疼嗎?”
雖然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卻又透露出了一絲任誰都能感受到的心疼。
三女麵麵相覷,沒回答珊珊的問話…當然,她們也說不了話。
王慶魁傻愣愣的看著這一幕,但他顯然也知道珊珊是自己人,所以他就隻是看著,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珊珊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們不能一直在外麵行走,所以沒辦法及時阻止這世間的許多惡行,許多年來,也不知道你們的存在,若能早知道,也許你們還能少受些苦。”
珊珊說完,三個女人依舊隻是互相看了看彼此,沒給珊珊任何反應。
似乎意識到語言沒什麼作用,珊珊緩緩抬起手,伸到一個女人的臉旁,像是想觸摸一下那女人的臉。
但手還沒碰到那女人,那女人就緊張的後退半步,躲開了。
珊珊的手停在空中,但隻停留了兩三秒,她忽然把手伸向自己下巴,用力揪住了自己下巴和脖子連接處的一塊皮膚。
“珊珊!”
金錯,老顧,老白,同時喊了一聲。
但珊珊的動作卻完全沒受影響,她揪住那塊皮膚,使勁一扯…
那張彈性很好粘性也很好,平時一直被珊珊戴在臉上的麵具,一點一點離開她的臉,露出了麵具下的真容。
一張確實說不上好看,還和那三個女人有七分相像的潰爛的臉,就這麼在午後的陽光下,坦誠的暴露在了我們一群人麵前。
一時間,連那三個女人都被震驚到了,她們三個麵對著彼此,各自發出一些意義不明的聲音,像是在用她們自己的語言交流。
交流一陣後,三個女人壯起膽子,試探著靠近珊珊,各自伸手,摸起了珊珊的臉。
摸了好一會兒,仿佛終於確定這張臉是真的了,三個女人剛才的那股緊張和莫名恐懼感,才開始逐漸褪去。
直到三個女人摸夠了,把手從珊珊臉上挪開後,珊珊才反過來,依次摸向了那三個女人的臉。
這一次,三個女人完全不抗拒了。
珊珊一邊摸,一邊說道:“我老聽人說…別人可能會因為你的樣貌而喜歡上你,或者討厭你,但真正在乎你的人,絕不會把你的相貌擺在他在乎的第一位,所以啊,其實即使變成我們這樣,在乎我們的人,也依然會在乎我們,就算沒人在乎了,我們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好啊,何況真的還有人在乎著你們…所以,好好活下去,就像我一樣,好好活下去,好嗎?”喵喵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