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幾日前於石老頭海域附近溺亡的十五歲少年蔣某某,已於昨日上午火化,出於人道主義,對蔣某某遺體處置的費用,完全由政府承擔,沒想到的是,這年頭好人難做,這一承擔,還承擔出事了。”
“是啊,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但又有話講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咱們也看不懂,這父母到底安的什麼心,孩子走都走了,就不能給他留個好名聲嗎?在海裏淹死了要告政府要賠償,那走在路上自己摔死了,豈不是要告建馬路的工人?”
“你這話就有點過了,哈哈…不過啊,這事兒真是有點滑天下之大稽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法出遠門,現在的蛋蛋,特別喜歡聽廣播和看電視,而且最愛聽和最愛看的,就是本地新聞。
有時候,一個路況播報,他都能聽上好半天。
清晨,當又一次被廣播的聲音吵醒時,我翻了個身,又睡了一會兒,才在陽光的照射下,使勁給眼睛睜開一條縫。
在我的瞳孔還沒聚焦,眼前除了白光以外,什麼都沒看到時,耳邊就響起了江雲的聲音:“井月?你醒啦?”
“小雲?”
江雲的聲音清亮無比,聽不出任何酒意,但我這一開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天呐,昨天我都喝了些什麼?怎麼嗓子能沙啞到這種地步?WwWx520xs.com
忽然,耳邊又響起了蛋蛋懶洋洋的聲音:“井哥,有點兒沒出息了啊,昨晚咋喝成那個倒黴德行?要不是江雲攔著你,酒瓶子你都差點嚼嚼咽了,哎,咋樣?斷片沒?昨晚咋回事還記得不?”
“昨晚…”
我重新閉上有些酸疼的雙眼,仔細回憶了起來…
昨天傍晚,蛋蛋聯係好江雲後,我倆就把家稍微收拾了一下,我又親自下廚準備了一道大菜:蒜泥狂拌拍黃瓜,用來給一會兒的烤肉解膩。
在我和蛋蛋收拾的過程中,蛋蛋跟我說過一個小細節。
他說,他一開始給江雲發信息時,江雲原本還有些猶豫,但一聽說聚餐地點是我家,江雲立刻就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對江雲這反應,我隱約能猜到一些什麼,但我還是對自己說,也許江雲一開始的猶豫,隻是因為他誤以為是蛋蛋單獨邀請的他。
他和蛋蛋的交情,畢竟沒和我的深嘛。
後來聽說我也在,知道至少有三個人,不會太冷清,他才轉而答應的那麼痛快的。
江雲的效率不低,也許是安寧哥的效率不低…或者更可能的原因,是安寧哥店裏實在沒什麼生意。
所以,在江雲抵達安寧哥的店裏,我和蛋蛋又跟安寧哥通過一次視頻電話後,沒多大會兒,江雲就拿上烤串打上車,趕到了我家。
除了烤串,江雲還特意自己帶了一瓶酒。
蛋蛋發信息約完江雲後,就給安寧哥轉了一筆飯錢,讓安寧哥按這筆錢的份量看著烤,所以江雲去拿烤串時就不用再付錢了,拿就行。
但江雲實在不是那蹭吃蹭喝的性格,於是他就自己出錢買了一瓶他覺得還算高級的酒。
不喝酒的江雲,對酒好像是有些誤解的,他覺得,洋文比較多的,度數比較高的,一定就是好酒。
所以,在消費能力範圍內,他買了一瓶…90度的伏特加。
我後來專門上網查過,雖然標的度數是90,但這種伏特加的真實度數也就隻有40-60度,這麼標,是為了顯得狂野。
但即使如此,對於已經喝慣了低度啤酒的我來說,小半瓶這玩意兒,再配上蛋蛋拿出來的威士忌和啤酒…我今天能醒過來,已經算是祖墳冒…
唉,真是喝大了,都忘了我家沒祖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