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蛋蛋的長談,一直持續到天徹底亮起來,我實在頂不住了,才不管不顧的上了床。
兩天沒怎麼合眼了,真特麼困。
一場光怪陸離的長夢過後,醒來,看著已經到了西邊的太陽,我緩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此刻今夕何夕。
雖然胃已經餓的快要離家出走了,但我還是沒著急起床。
我在回憶和蛋蛋聊的那些話,整理其中的各種信息。
通過我和蛋蛋的分析,呃…主要是蛋蛋的分析,我漸漸也發現,在今天之前,我對安寧哥,於小舟,青爺,南天,這四者之間的了解,是並不準確的。
因為我對他們的了解,大多來自於他們的主觀描述。
主觀,就是不客觀。
比如,在安寧哥的描述裏,青爺就是個與世無爭的世外高人,一生無欲無求,隻是想選個優秀的後生,用自己的錢提攜這後生,看著這後生成才而已。
南天,也隻是順勢而成的附屬品。
但當我真的接觸過青爺後才發現,安寧哥認知裏的那個青爺,是隻屬於他的青爺,隻有他這麼看待青爺。
這不是安寧哥看錯人了,而是因為在他和青爺的接觸中,青爺確實一直是這種姿態。
但在我真的和這老頭兒接觸過後,卻體會到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也順勢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許多觀點。
青爺不是錢多的沒處花了,所以就砸錢培養非親非故的後生,南天也不是順勢而成的附屬品。
這些,隻是青爺實現目的的手段。
青爺確實沒怎麼插手過南天的經營,因為這企業經營成啥樣,他本身也不在意,他在意的,隻是借南天的勢造出遍布濱海城的天眼,再通過天眼找到他想找的東西。
這才是他的目的。
而通過昨晚跟青爺的那場對話,我也明白了,這老頭兒嘴裏確實沒什麼真話。
他對我是這樣,對安寧哥和於小舟,也是這樣。
麵對安寧哥時,他是一副樣子;麵對於小舟時,他又是另一副樣子。
當初讓於小舟接管南天,是因為安寧哥的突然退出才做出的無奈之舉,所以他對於小舟本就是充滿戒心的。
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他都沒有完全信任過於小舟。
巧的是,於小舟對青爺,也是同樣的態度。
相互的不信任,導致他倆之間的信息很不互通。
而這倆人基於對安寧哥人品的了解,所以從不敢把自己做的事全都告訴安寧哥。
瞞著瞞著,越瞞越多,漸漸的,三個人彼此間就完全沒再交心了。
於小舟給青爺偷器官,安寧哥不知道;青爺建立南天的真正目的,於小舟和安寧哥都不知道;安寧哥媽媽就是在平安裏複活的,這事青爺不知道。
事到如今,我一個外人都看得出來,如果他們仨彼此能坦誠一點,故事就該是另一個樣子了。
青爺從一開始就直白的告訴安寧哥和於小舟,他讓這倆人創立南天,是為了啟動天眼,通過天眼去尋找一艘能讓人死而複生的古船。
於小舟發現天眼沒能遍布濱海城,其中一片無法覆蓋的區域,就是平安裏。
安寧哥媽媽去世了,結果卻在平安裏複活了。
這哥倆要是把這兩條信息都告訴青爺,憑青爺那人老成精的老腦瓜子一總結,肯定能想到,他要找的那艘古戰船,就算不在平安裏,也肯定跟平安裏有關。
接下來,怎麼對付平安裏,雖然也是個可能根本無法解決的難題,但總比壓根不知道那艘古船在哪裏要強吧?
話說回來,我對老頭兒也不是很坦誠,像安寧哥收到了於小舟遺言視頻的事,我就沒跟他說;他收到過同樣視頻的事,我也沒告訴安寧哥。
哎?這麼一說,這倆人都收到過於小舟視頻這件事,全世界不會隻有我知道吧?
不對,我還告訴了蛋蛋。
那…隻有我和蛋蛋知道?這感覺怎麼好像…有點奇怪?
至於那艘古船,蛋蛋跟我說,他是第二次複活時才發現的。
說‘複活’也不太對,準確的說,是他為了驗證自己是不是真的被空間結界限製了行動,而瘋狂往遠離平安裏的方向奔跑,差點讓自己再次死掉那次。
當時金錯為了救他,扛起他就跑回了平安裏。
我當時追到了地下,卻什麼都沒發現。
其實,當時蛋蛋就被金錯帶到了那艘古船上。
那艘古船所處的位置,在負二層的更深處,入口在負二層的某個角落。
因為當時的蛋蛋還保留著一絲意識,所以被金錯帶下去時,他親眼看到了那艘船。
但那天蛋蛋確實傷的太重了,所以他隻看到個大體輪廓,就暈了過去。
等再醒來時,他已經在我家了。
關於那艘船到底是怎麼回事,蛋蛋後來也試著問金錯打聽過,畢竟他已經是平安裏的人了,而且他也是靠那艘船才複活的,確實有資格知道真相。
但麵對蛋蛋的好奇,金錯卻並沒給出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