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謝潯拍了拍她的肩,“我已跟他申明讓他再別多事。”
蘇姌卻一點也放心不下來。
這個局紀太師部署了這麼久,真的能就此罷休?
蘇姌不禁往身後佛寺看了眼。
暗處,紀太師還一直盯著兩人的背影。
“讓他盯!”謝潯又把蘇姌摟緊了些。
他就是要在紀太師麵前表明態度,蘇姌母子他護定了。
紀太師多少還是會忌憚的。
蘇姌察覺到謝潯心事重重,好奇道:“紀太師還跟你說別的什麼了?”
“說是給我定了一門親……”謝潯掀起眼皮,意味深長道:“安陽郡主呢。”
蘇姌聽到“安陽郡主”四個字,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安陽郡主聽著名頭響,其實父母雙亡,是個孤兒,從小寄樣在太師門下。
紀太師讓謝潯娶安陽郡主,不是等於給謝潯再上一層枷鎖麼?
且紀太師還口口聲聲說謝潯與安陽郡主門當戶對,實際是在暗諷他一個孤兒,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聽聞太師對謝潯這個學生如父親一般,如今看來也未可知。
謝潯見蘇姌皺著鼻子,刮了下她的鼻梁,“你若再不鬆口定親,我怕是要被別人搶去了,嗯?”
蘇姌推了他一把,“天下男人多得是,搶來的男人,本宮沒興趣。”
“那倒貼的呢?”謝潯無奈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真沒想過孩子生下來該認誰當爹?”
他眼中盡是期盼,蘇姌不知如何麵對,目光一晃,恰看到不遠處謝潯的人正拖著血淋淋的暴民往山下走。
“這些人……”
蘇姌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了。
謝潯也隻好再次作罷,悶聲悶氣道:“亂嚼舌根的,看著礙眼,我正準備拉去埋了。”
他的話如此淡然,就像埋一隻螞蟻一樣,也不知道將來對她會不會是這樣。
蘇姌訥訥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門口,謝潯也不進去了。
“我辦事啦?”
雖然太師被他監視起來了,但城中流言還未完全消散。
他得趕在蘇姌生產前把這些流言蕩平了,省得擾她心緒不靈。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白皙如玉的指縫中,染了些許殷紅色汁液。
蘇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又殺人了,心中凜然,下意識避開了謝潯的手。
謝潯急著離開,並未在意她的反常。
負手走了好遠,忽又折返回來,拉過蘇姌的手,將手心的東西遞給了她。
蘇姌攤開手掌,掌心竟多了一簇牡丹花瓣,“這是……”
“老頭子種的牡丹花都是名貴品種,皇宮也不常見。”謝潯捧著她的手,輕聲在她耳邊道:“偷偷摘給你做唇脂的。”
她手中的花瓣十分鮮嫩,沒有一片是枯黃或者有蟲斑,一看就是精挑細選的。
原來他手中的汁液隻是牡丹花汁嗎?
蘇姌指尖微蜷,心頭五味雜陳。
“公主?”青月的手在蘇姌眼前晃了晃,“公主可是不舒服?”
蘇姌麵色複雜,搖了搖頭,“回去吧!”
謝潯帶著他的人一走,院子裏就顯得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