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蘊貞。

穿一身月白的袍子,好似女扮男裝的書生,素潔的臉蛋上不施粉黛,幾日未見,卻又清減了許多,下巴尖尖,顯得眼睛愈發大且靈動,兩手背在後麵,先瞪了一眼再濤,然後眼神複雜的看著劉子祥。

這個壞家夥!全帝京的人都知道他一口氣娶了五房姨太太,還誇他少年風流呢!

既然家裏有這麼多地方,為什麼不能給我留一個?

我又不是那些矯情的格格,這不行那不許的,聽說行那敦倫大事的,還要互相行禮呢!

想到這裏,眼裏卻沒了煩惱,臉頰一片緋紅,不敢再看劉子祥,低下頭來,仿佛一株含羞草,大著膽子搖曳身姿展示自己,卻總免不了害羞收斂的命運。

再濤看著妹妹這樣,一拍腦門。

完了,小妹,你完了。

劉子祥哪裏還有不明白?原本以為是蘊貞是小孩子心性,無非是因為那天火燒洋行崇拜領頭人身上耀眼的光。

可他卻不知道,真正讓蘊貞無法自拔的,是那天槍殺小本子後策馬奔馳,從那以後,蘊貞吃飯睡覺做夢想的都是他了。

劉子祥也不矯情,看著蘊貞略顯瘦削的臉龐,“走,跟我貼秋膘去!”

說完笑著看向再濤,“貝勒爺,那什麼,以後不給您好處,您也得幫忙了!”

再濤一臉絕望,腿上被妹妹一腳踢的青紫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痛!太痛了!

“瞧你說的,啊哈哈,咱們是朋友,是朋友......”

話還沒說完,看著蘊貞一臉柔情的站在劉子祥身邊,儼然一對璧人,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指著外頭,“走,趕緊走,愛上哪吃上哪吃。”

看著嬉笑打鬧離開的兩人,再濤靠在椅子上,胖管家悄無聲息的出沒,端上來一杯熱茶,和幾樣點心,“爺,這是您愛吃的。”

再濤感動的要哭,果然隻有胖管家心疼咱!

......

帝京的大街上,秋日的氛圍已經非常濃厚,人們像不知疲倦的螞蟻,為即將到來的冬天準備著,拉煤的煤車隨處可見,今年帝京不光有西山的煤,還有來自井陘的煤,不光質量好耐燒,還送貨上門,不另外收費,態度很好,大受歡迎。喵喵尒説

這並非是劉子祥的授意,而是徐振飛的創舉,在後世看沒有什麼,但穿著統一的運煤車夫,在用戶家裏留下的精美小冊子,已經頗有一點品牌建設的味道了。

當然了,這部分利潤還是小頭,真正的利潤來源還得看鐵路用煤,小段打通了帝漢線的關係,開始給鐵路大量供煤。

劉子祥突然想起來,可以弄點蜂窩煤,到各大城市賣,倒也不純為賺錢,他們的作用跟劉四爺在各地開的表行作用類似。

蜂窩煤到底是誰發明的已經不可考,有人說是幾年後一個小本子發明的,也有人說再過十來年,一個姓王的夥夫偶然間發現了帶眼兒的煤餅更好燃燒,還省煤,還有人說是再過幾十年,一位德州的工人研究出了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