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祥開口道:“我們倆人吃,您看著切。”又對後頭的水生跟石頭道:“既然趕上了,你們自個兒招呼自個兒,甭矯情!”
水生笑著點點頭。
劉子祥本想進店,可被那攤子老板的手藝所吸引。
隻見那老板把一塊羊臉放在木墩子上,右手尖刀飛舞,幾下功夫,羊肉片的薄如蟬翼,羊皮完完整整,老板切成小條兒,拿佐料拌了,“給您下酒,不要錢!”
劉子祥豎起大拇指,“大師傅,好俊的功夫!”
羊頭肉攤子老板高興了,人家可是體麵人,穿著打扮,說話的氣度,一看就能看出來地位身份,老板就喜歡這樣的人誇讚自己的手藝,一邊多給了約莫三兩羊頭肉,一邊驕傲道:“我還真得說一句,您誇得對!您打聽打聽去,前門外,我叫號羊頭馬!我的攤子不賣完,誰家的羊頭肉也甭想賣!”
劉子祥點點頭,店裏小夥計上來招呼,熱情且周到:“您二位來的早!給您找個好座兒,清靜,還能看景兒!”
不多時,夥計把羊頭肉端上來,薄薄透明小片,擺盤子裏,放幾樣蘸料,芝麻鹽,辣椒麵,韭菜花,隨吃隨蘸。
夥計又給劉子祥燙了一壺酒,上了幾個小菜。
羊頭肉配酒,再好不過了。
兩人一起品嚐美食,劉子祥出來的時候沒忘了叫水生弄幾個食盒,把羊頭肉送幾份兒到家裏嚐嚐。
玩了大半天,蘊貞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家裏,見了哥哥就問道:“哥,你跟善之哥哥今天都說的什麼?他讓你幫他什麼忙?”
善之哥哥喊得又清脆又動人,再濤從來沒有過這個待遇,當場就捂著胸口,擺手道:“去去去,男人家的事兒,你問做什麼?”
蘊貞溫柔一笑,揮揮拳頭。
再濤果斷投降,“他讓我到津衛幹什麼,什麼競標。”
“競標是什麼?”
“就是......”
蘊貞越聽眼睛瞪得越大,最後忍不住道:“哥,你真奸詐!”
再濤拍案而起,“你憑白誣陷我,這可都是劉善之的主意!”
蘊貞腦袋一揚,不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你挑唆的善之哥哥,再說了,善之哥哥那叫能謀善斷,既然人家囑咐您了,哥,你可別拖人家後腿,哎,我得學學做女紅去,以後還得......”喵喵尒説
說到這裏,蘊貞臉微微一紅,臉上帶著笑去後邊了。
再濤目瞪口呆,仰天長嘯一聲:“造孽啊!”
隨即想到妹妹開心的樣子,不由得也搖頭笑了起來,“劉善之啊劉善之,我他媽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
“你是說,再濤說他也要去競標?”大頭目光炯炯,停下手上的毛筆,扭頭問兒子。
袁二一本正經,“沒錯兒,爹,他昨天到大茶館兒去聽人家談馬經,人家聽他親口說的,說什麼在家裏待膩歪了,也要實業報國,還說什麼實業報國,就得從津衛製造局開始,他準備賣房子賣地,一定要拿下這個標!”
老袁用手揉揉眉心,有點頭痛,心說自家這個二小子,幹點什麼不好,非得弄什麼親近工商,什麼跟國際接軌,弄什麼競標,這下好了,弄出卵子來了,再濤的身份這麼敏感,要是真讓他拍中了,恐怕又得是一陣雞飛狗跳,又得引得一些人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