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門就在下頭,我們不能下去!”
方緒一愣:“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陰陽相應,生死相對,有“死”,那麼這裏肯定就有生門!
赫沙慈對應著王珥趴倒的地方,向上看去,隻見上頭的鏤空花雕,流光浮動,無數細小的花雕,在頭頂上組成了赫沙慈看不懂的紋路。
“生門,”方緒順著赫沙慈的目光看上去,為難道:“生門不會在那上麵吧?”
赫沙慈收回目光,看了看他,漠然的開始從懷裏掏東西。
攀山崖使的鐵刺,細而韌的麻繩,幾枚精製的鷹爪鉤,她在腰間摸索了會兒,甚至掏出來一把鐵鎬。
方緒:“?”
“這繩子承我是沒有問題,你恐怕會吃力些,說不定會斷,”赫沙慈道:“我先將鷹抓鉤拋上去,上去看看情況,若是上頭有出去的關竅,再想你的辦法。”
方緒:“等等,你為何會隨身攜帶著這些東西啊!怪不得你身上老是鼓鼓囊囊的,原來你這麼喜歡掛山崖上嗎。”
赫沙慈熟練地在鷹爪鉤上打結,隨即將剩下的繩索盤在手上,伸出手比了比遠近,一個呼哨拋出去,隻聽鐺一聲,鷹爪鉤果然就鉤住了。
她扯了扯繩子,那鏤空花雕不大,鉤子抓的十分勉強,可能爬著爬著就會掉下去。
但赫沙慈已經躍躍欲試了起來,她朝著方緒一揚眉,那張白皙得沒有幾分血色,但五官明豔的臉上堪成是神采飛揚:“就是很喜歡啊。”
說完她一緊繩子,然後在方緒的目光下,迅速而利落的脫下了外衣。
方緒目光隨即一移,微微側開了臉,卻在餘光中,看見赫沙慈手中動作不停,將自己的外衣,與另一枚鷹爪鉤綁在了一起。
他疑惑的一低頭,赫沙慈便再度將鷹爪鉤拋出,那件外衣騰飛而起,順著鐵鉤的力道上升,“奪!”一聲,釘在了方才赫沙慈拋去第一個鉤爪的位置。
而就在那一瞬間,一道黑影從下方一躍而起,如同潛在海中的巨獸,突然自海下飛起,破開海麵一般。
它速度快得令人乍舌,帶著凶悍的殺氣,一口叼住赫沙慈空中的外衣,旋即回落。
隻聽撕拉一聲,刹那間便撕去了半截!
而赫沙慈在它躍起的同時,手臂一揮,一道寒光直射而去,噗呲一聲刺中了什麼東西。
那是赫沙慈方才從腰間掏出來的鐵鎬!
鐵鎬頭部鋒利而略彎,一旦刺入之後,會形成一個微妙的倒鉤,一時之間難以擺脫。
而隨著怪物的下落,鐵鎬隨即跟著落下,帶動綁在鐵鎬尾部的繩索倏而滑了出去。赫沙慈將那段繩索尾端綁在扶手上,將手臂抽了回來。
繩索一圈一圈的減少,最終在空中彈了彈,繃直了,在黑暗的樓閣中,同時傳來了怪物嘶啞的鳴叫。
“你......”
赫沙慈豎起食指,對方緒做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她指了指下方的怪物,又一指耳朵,方緒會意的閉上了嘴。
赫沙慈抓過他的手,不顧方緒猛然睜大的雙眼,在他手心一筆一劃寫道:“定住它的位了。”
方緒眼神閃動,他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用手,隻是聲音壓的極低:“那裏不是生門?”
赫沙慈暫時沒法跟他解釋,於是便搖了搖頭。
繩子在空中一會兒繃直,一會放鬆,一會兒發出難以承受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赫沙慈握住鐵刺,並不行動,隻是耐心的將手按在繩索的結上,靜靜的等待。
方緒又低聲道:“要不要趁機......”
赫沙慈打斷了他,回了兩個字:“釣魚。”
如今的狀況,如同釣到了魚一樣。鉤子鉤在魚身上,它自然會吃痛而用力掙脫,因為掙的勢頭很猛,說不定會將魚鉤掙脫,令釣魚者功虧一簣。
但當魚的力氣過大,還在竭力翻滾掙紮時,釣魚者若是急切切地收繩子,恐怕反而會適得其反,將釣魚者拖下水。這個時候,就隻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