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易瀾嵐的要求,易芸璋和蘇意珊母女二人,徹底搬回到瞻園長住。而那棟本是作為易芸璋結婚所用的大別墅,則是因著易芸璋與蘇誌的離婚而被賣掉分產。易芸璋與易瀾嵐住在同一樓層,蘇意珊卻是獨自選到住在頂樓最大的那個房間。
而選它的理由,楞是讓易茯苓直呼‘佩服’——因為,易茯苓的房間樓上,正巧是頂樓最大的那間房。
秉承自小就要高人一等的蘇意珊,當然覺得她的選擇既好又舒適。
“需要我幫忙嗎?”
易茯苓倚在門口,手上拿著吃掉一半的蘋果。她看著蘇意珊獨自整理衣物的樣子,一時心內五味雜陳。
一起陪伴長大的姐妹,素來隻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兒,如今,不僅學會了如何疊衣服,還懂得怎樣把雜亂的東西進行有序的收納和整理。
“不用,就這些東西,我一個人足夠了。”
蘇意珊起身看了眼門口的易茯苓,唇角翹起,說:“你今天不是放假休息麼,怎麼起這麼早?是不是我來回走路吵到你了?”
“沒有。”易茯苓繼續啃著蘋果,說:“姐,現在可是下午2點,我要是再不醒,等外婆回來,不得氣得掀我被子?”
蘇意珊莞爾,將最後一摞衣服收進大衣櫃。
她的臉色很蒼白,而她自出院以後,便一直宅在瞻園裏很少出去。而這些看似正常的轉變,卻讓身為醫生的易茯苓覺得心底很不安。
對於一個尚未完全做好要當媽媽的女人,在麵對一條小生命突然的離開之時,是該嚎啕大哭,還是該沉默寡言?
易茯苓不知道。但她此刻,是有些想念過去那個,在她麵前張揚又跋扈的蘇意珊。
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表姐,隻能像現在這樣,笨拙地呆在她的身邊。
陽光溫暖,從大落地窗斜斜傾瀉在她們的臉上。蘇意珊蒼白著一張臉,眼睛裏沉寂如一汪湖水。她從身後的床凳上取下一條毛毯,扯著一頭,蓋到她們倆個人的身上。
“你這樣子,讓我想到狸花,它睡著的姿勢跟你現在,簡直是一模一樣。”
蘇意珊看了眼盤腿窩在懶人沙發裏的易茯苓,淡淡地說著:“這幾天,你每次回家都要特意來敲我的房門。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也想要安慰我。但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喵喵尒説
“被你看出來了呀。”
易茯苓抬頭望著天花板,摘掉她鼻梁上的眼鏡。原本清楚出現在視野內的漂亮燈飾,瞬間變成一團隻有輪廓的模糊物。
視野模糊了以後,萬事萬物是否就能如願變得美好?
“而且,我知道,張教授就住在咱們家的雜物間,對吧?”
蘇意珊認真地坐正身體,回首凝上易茯苓那雙辨不出情緒的大眼,說道:“剛回來那一晚,我想喝酒,所以,想去雜物間拿紅酒。但是,卻讓我聽見你跟張教授的的對話。你們倆人說的,我爸以前平日裏經常給外婆帶的維生素裏、添加了那種可以合成烏羽玉毒素的成分,是嗎?而那些追殺張教授的人,很有可能是與我爸合作的幕後boss?”
“還有,當初我見到的那位,破壞司徒軒車子的黑手,也很有可能是來自我爸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