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你可曾記得當初在魔窟說過的話?”李塵身後,崔昊率先出了聲,憤怒至極。
虞世南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每一步落下臉上的愧色便更重一分,“當然記得,隻是,如今兄長的事情涉及家族,我又怎麼能背棄家族?”
他又轉向李塵,道:“兄長,何必再掙紮?就此停下吧,我一定會為兄長求一個最好的結果!”
崔昊聞言更加憤怒,“當初兄長在神通功法上對你也多有指導,他對我們恩重如山,卻從未挾恩相要,一直都說我們之間的交情絕不會和廟堂世家有任何牽扯,你如今怎麼敢在他麵前說出這種話?”
“崔昊。”崔家家主這時候出聲,他看得出崔昊的憤怒,就像看到年輕時候的自己,他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還要背棄崔家,護著你的兄長嗎?”
崔昊隻是道:“家族予我生,我願為家族赴死,絕不會背叛家族,但今日義之所向,我也一定和兄長共進退。”
虞世南這時還在規勸李塵束手就擒,但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隻因為李塵隻是平靜瞧著他,並不作聲,也沒什麼嘲諷的情緒,但反而讓他一時間愧疚難當,最後甕聲甕氣道:“我有我的苦衷,隻希望,你莫要怪我。”
李塵對虞世南道:“我非聖賢,當然會有所怨言,隻是更可惜我們之間的情義,我們幾人相交時間雖然不久,但是幾經生死,你該知道,我對你們一直都是真心以待的。”
虞世南聞言愧色更重,隻是低低說著:“我當然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時時刻刻記得你的恩情,兄長放心,當初在魔窟中的事情,我從未告訴過別人。”
李塵笑笑,“我自然是信的,不過事已至此,你我的情義,就從這條線開始斷絕吧,稍後交手,也不用留情,今天我已成世間之敵,該生該死,你我各安天命。”
一句話說完,地麵落下一道劍痕,斬斷數百草木根莖,就像斷了昔日的情誼,兩人之間僅多了一條線,卻好似隔了極遠的陌路。
“兄長!”虞世南竟瞬間淚如泉湧,心如刀割的模樣卻是無論如何都裝不出來的。
不遠處崔昊隻是冷笑,既憤怒於虞世南背叛他們當初幾人的交情,又不屑於他會在李塵最艱難的時候落井下石,更看不起他此刻假惺惺的作態。
李塵提起孤命劍,對崔昊囑咐道:“崔昊、月霜,你們此刻開始不必上前,替我護著小七和秋風也就夠了。”
崔昊還想再說些什麼,李塵卻打斷道:“隻要能替我護著他們,便已經是最大的助力。”
崔昊這才退回原地,將小七等人護在身後。
緊接著!
一場大戰再起!
這一次,不僅鍾太白、長孫順德,就連崔家家主、盧家二爺、國師等人也都加入了戰局,倒是虞世南身側的幾人不曾動手,他們遠遠地看著幾人的神通,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崔家家主雙手叩印,擬出一座虛幻大山掄向李塵;國師催動拂塵,拂塵如劍,鋒利的風向李塵撕扯過去,鍾太白幻化萬獸,要將李塵吞噬;盧家二爺取出一件精巧瓷器,晃一晃成了深不見底的黑洞,讓李塵的身形如陷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