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慕容齊齊喃喃的念了一遍。
“做得不好,小姐見笑了。”秦顯恬不知恥的說道。
慕容齊齊歎道:“若是這樣的詩再不好,這世上還有好詩嗎?”
秦顯嘿嘿幹笑了兩聲,心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慕容齊齊似乎有些冷了,將兩隻胳膊抱在胸前,兩條纖細的小腿也縮在了裙子下麵。
秦顯道:“夜了,寒氣重,還請姑娘……”
慕容齊齊卻一把將秦顯手中的酒壺拿了過去,一仰脖就灌了一大口道:“酒不是可以禦寒嗎?”
“呃……”秦顯一陣無語,隻得將自己身上的長衫脫下來蓋在了慕容齊齊的肩上。
慕容齊齊抿嘴一笑說道:“見識了你的文采,又想起你的曲來了。秦哥兒能做得這樣的好詩,可有什麼好曲子配這夜色嗎?”
秦顯笑道:“小姐,我這一晚上的又是吟詩又是送酒,這會兒還要唱曲嗎?一會兒又讓我做什麼?”
慕容齊齊莞爾一笑:“誰讓你有這個才情?若是別人,隻怕想唱也唱不出來呢。至於酒麼……日後還你便是了。”
“好吧好吧,我也不用你還了……”秦顯清了清喉嚨唱到:“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想要說些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隻有把它放在心底……”
一曲唱完,卻不見慕容齊齊有什麼回應。
秦顯定睛看去,不知何時慕容齊齊已經潸然淚下潤物細無聲了。
“咳咳,不是吧……我就是隨便唱唱,怎麼……小姐還哭了?是我該死了……”
慕容齊齊擦了下眼角嗔道:“誰說我哭了?好好的哭什麼?”
說著舉起酒壺對著嘴又吃了一口。
秦顯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二人就這麼呆呆地坐著看著天上的明月。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慕容齊齊將喝得隻剩下一個底的酒壺塞進秦顯懷裏說道:“好了,哀家要休息了,多謝你的詩和曲子。”
說著站起身來將秦顯的長衫裹了裹,才走了幾步又回頭說道:“出來一趟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活法,多謝了……”
秦顯一時也不止該如何回答,跟著起身陪慕容齊齊回到了艙門處。
一宿無話,第二天秦顯仍未出屋,悶著頭寫他的教材。
正寫著卻聽有人敲門,秦顯隻以為是船工來說什麼話,也沒多想就說了句請進。
一開門,卻是慕容齊齊站在門外。
秦顯忙站起身來說道:“原來是小姐來了……”
慕容齊齊頷首打了招呼:“秦哥兒忙什麼呢?這足不出戶的,可是我冒昧打擾了你的正經事麼?”
秦顯道:“沒有沒有,這不是還在寫教材呢。”
“哦~”慕容齊齊走到桌前掃了一眼不禁奇道:“咦,怎麼這鵝毛……”
秦顯隻得拿起鵝毛筆解釋道:“我用不好毛筆,便想出了這個法子,讓小姐見笑了。”
“這個……能寫字?”
秦顯道:“也能寫,隻不過要頻繁沾墨有些麻煩。”
“是麼……我試試看?”慕容齊齊拿起鵝毛筆來沾了沾墨水,便在紙上寫了起來。
誰知寫了半個字卻止住了,因拿的角度不對,又力氣稍大了些,一灘墨水陰在了紙上,筆尖還把紙給戳破了。
秦顯嗬嗬一笑:“不必這麼用力,你把鵝毛轉一下,尖的這頭朝外……”
說著便替慕容齊齊矯正了一下握筆的姿勢。
兩隻手難免有些觸碰,慕容齊齊卻佯裝不知,按著秦顯所說的寫了一回笑道:
“果然,這鵝毛看著硬,寫起來倒也流暢,而且這字跡這麼纖細,若是用毛筆再難寫出來的。”
說著又拿起一旁秦顯寫好的稿子看了一回,是張三角形的圖:
“這……算出三角形的周長和麵積有什麼用呢?就算是蓋房,誰會蓋三角形的房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