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秦顯收到了回書,一眼就認出了是蕭月月的筆跡,不禁有些好笑,這小妮子又出什麼幺蛾子,怎麼連政務也要摻和一腳了?
同時看著要他帶著西涼皇室和大臣們以及四萬投降的黨項兵回幽州的話又有些疑惑。
他當然也知道這四萬黨項人留在河套是禍害,可他現在也不知道南邊吳雨和夏國打得怎麼樣了。
如果現在還在打,那自己直接帶著黨項人從靈州南下發兵攻打夏國的慶州、丹州等地肯定會讓夏國首尾不能兼顧,定能勢如破竹。
然而秦顯明白他的身份,他隻是個帶兵打仗的太傅,在西涼這邊打仗時還可以說了算,這種攻打西涼的事還是應該得到蕭宏德的命令才好出兵。
可他又不好要求蕭宏德怎麼樣,隻得在信中很委婉的說這邊已經打完了,順便問一問同夏國的戰事如何了。
蕭宏德也是宏圖大略帶過兵的人,一想就能想明白自己的意思才對。
誰知道收到的卻是蕭月月寫的回信,還明確說明讓自己帶著黨項人回幽州,讓秦顯有些懷疑蕭宏德是不是真看了這封信。
這種國家大事怎麼能讓蕭月月跟著胡鬧呢?
略想了想便提筆回信說靈州這邊還有些事沒有處置完,還需要些時日。
另外直接提出了想帶著黨項人直接南下攻打夏國西陲的慶州、寧州、涇州,而後再往東攻打夏國西邊重鎮大安府的建議。
這條線路是秦顯想了很久的,現在夏國重兵都集結在大梁,西邊可謂防守空虛,正是出兵的好時候。
至於在靈州還有事情要處置也不是他隨口一說,這些西涼的大臣們遠比秦顯想象中的家底豐厚。
金銀珠寶不說,幾乎每個人的名下都有不少的農莊和牧場,下頭的奴仆牛羊牲口更是不在少數。
秦顯大致想了一下,便想著將這些東西都收歸國有,而後把土地分發給無地的農戶們耕種,隻讓他們到時候交租即可。
再將牛羊牲口都免費分發給草場上的牧民,等牲畜下了仔再按借一還二的比例還給朝廷。
如此一來牧民和朝廷都得了實惠,定然沒有一個牧民不願意的。
讓他比較撓頭的是這些事情教給誰去做,秦顯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雲州知州楊珍。
當初秦顯在雲州的時候楊珍就一直是自己的下手。
秦顯離開雲州後楊珍便按著秦顯的想法繼續管理雲州,顯然效果非常好,可以說他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真傳了。
因而便又在書信中寫了自己的大致想法和思路以及想要將楊珍調到靈州來的意思都說了。
心中還特意注明了請蕭宏德定奪。
封好了信交由信使快馬送到幽州去,秦顯便又開始寫河套的土改計劃。
對於河套這一片漢人和黨項人混居的地方秦顯也沒想著將所有黨項人都驅逐出去。
雖然糧食重要,戰馬和肉類也同樣重要。
漢人善於耕種,而放牧牲畜卻遠不如黨項人。
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秦顯想要同化這些黨項人。
不過同化的過程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而是需幾十上百年的時間。
現在他能做的就是先給黨項牧民一些甜頭,讓他們覺得投靠了魏國比跟著西涼混要有前途。
不但分給了他們牛馬,日後還準備組建商隊,把牧民們需要的糧食、茶葉、鹽巴以及一些鐵騎陶器等生活必需品送到草原上去,再換回他們的牲口皮毛。
而且還要考慮是不是在河套以北再建立一座軍寨,以作為商業據點,並且保護這些歸順了魏國的牧民不會被其他的部落騷擾。
至於教他們漢話之類的更深一步的同化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實現的。
黨項牧民都是以家族為單位帶著牲口滿草原的溜達,並沒有一個集中的定居點,哪兒有那精力追著他們教他們漢話去?
讓人將信送了出去,十天後便又收到了回信。
這次卻是蕭宏德的筆跡了,隻是口徑仍和上次一樣,讓秦顯帶著四萬黨項兵和一萬禁軍,押解著姚光饒等俘虜一並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