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箏就看到了櫃子深處放著的白色繃帶,以及繃帶旁,一個黑色的,圓筒狀的瓶子。
還散發著極為清甜的香氣。
很奇怪的味道。
因為白箏的眼神幾乎在瞬間就被這個瓶子吸引了。
甚至,不由自主的就想拿起那個瓶子,然後……
口腔內突然彌漫開來的血腥味讓白箏瞬間清醒過來,她麵無表情的將舌頭卷起舔舐了下傷口,注視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自己拿起來的黑色圓筒狀瓶子。
引誘嗎?
白箏將手中已經拿起來的瓶子再次放回了櫃子深處,正要拿過旁邊的繃帶時,身後突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驟然響起的腳步聲並沒有讓白箏的動作停下,她裝作沒有聽到一樣伸手拿過旁邊的繃帶和紗布。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將東西放到旁邊的鐵盤上。
然後,動作流暢的關上櫃門,白箏像是毫無察覺似的轉身,眼神抬起的瞬間正好對上了高醫生那張幹瘦的,蒼白的,仿佛沒有多餘血肉的臉。
“高醫生?”
白箏裝作被嚇了一跳似的往後退了下,驚嚇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道:“您怎麼走路沒有聲音的,嚇死我了。”
櫃子旁的窗戶門突然被風吹開,發出嘎吱嘎吱的老舊的繡鎖聲。
高醫生看了她一眼,白箏敏銳的看到他眼珠裏滑過了什麼條狀的東西,但是下一秒高醫生卻隻是走過去將鐵盤上的東西端起。
他溫和的對著白箏道歉:“抱歉,習慣了,我走路一向動靜比較小。”
白箏將所看到的疑點全部記在腦中,聞言搖了搖頭,“沒事沒事,高醫生我們趕緊去看看陶冉吧,她的傷看起來好重啊。”
高醫生點頭,端著托盤走在白箏旁邊,不經意道:“你看起來很關心陶冉同學?”
“關係很好嗎?”
對於高醫生突如其來的詢問,白箏麵色不變,不好意思似的摸了摸鼻尖,“還好,但是我是班長嘛,班長不就是得多幫幫班裏的同學嗎?”
高醫生嘴角緩緩勾起,讚賞似的點頭:“你很負責。”
白箏繼續裝傻充愣的露著笑臉。
就在兩人走到休息室的門邊時,白箏的聲音卻突然放低,“高醫生,你有沒有聽說過學院裏的有鬼的事啊?”
這是一句試探,同時也是事實。
雖然白箏不覺得高醫生會和自己說實話,但隻要他現在稍微露出點反應,白箏就可以確定一些疑點。
果然,在白箏試探性的說完這句話後,高醫生的腳步倏地停住了。
他站在原地,側頭看向白箏,那張幹瘦的臉上此刻露出了一個笑容,幾乎令人無法形容的悚然笑容。
麵對這樣的笑容,白箏的脊背處緩緩爬上了一層寒氣,仿佛有什麼東西正順著她的脊背滑動,冰冷刺骨。
偏偏此時露出笑容的人還在靜靜的看著她,開口道:“是鬼故事嗎?”
白箏垂在身側的手不動聲色的用力攥緊,指甲刺入血肉帶來的刺痛感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我本來也覺得是鬼故事來著……”
白箏狀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今天我們打掃衛生的時候,打掃出了很多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