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壓抑著心底的害怕用力的握住了麵前的手,哆嗦著手拉住了它。
同一時間,旁邊的雪粒順著她的動作簌簌往下滑,幾乎撲了李茹一臉的雪。
太重了。
哪怕李茹年紀在小,身上的棉服在被水徹底浸透後再加上本身的重量,白箏還得用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胳膊青筋暴起,才拉住了李茹。
以至於到了最後,白箏幾乎是將臉都貼在了雪地上,渾身的力氣都用上了,才將李茹拉了上來。
她的臉就是在那時被藏雪地中鋒利的石頭劃傷了。
白箏看著地上麵無血色的李茹,閉了閉眼。
“我為什麼救不了她?”
就像以前那樣。
她的父母妹妹全部慘死在她麵前,她卻成為了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從那以後,她就告訴自己不能死,就算死,也應該在死前去幫助應該活下來的人。
這是白箏從小的信念。
到現在,依舊如此。
這是她的父親和母親在死前都還在教她的道理。
沈青看著她,他沉默著彎下腰走到李茹的屍體麵前,伸手緩慢而仔細的查看起李茹身體上的狀況。
他微微歎了口氣,抬頭看向白箏:“白隊,你不應該沒看出來。”
“李茹在被你救起來時就已經不行了,她渾身的骨頭幾乎在掉進坑底時就已經摔斷了,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從坑底爬到石壁,但是確實她的內髒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沈青在說到這時頓了下:“她當時的內髒已經不支持她活下去了。”
白箏她不應該不知道,她隻是接受不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在她麵前就這麼沒了。
周比方不忍的低下頭,他嘴笨,一到了這個時候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箏沉默了好一會,她才極輕的嗯了一聲,伸手拍了拍還在擔心自己的銀川:“好了,我沒事。”
銀川揉了下眼,不安的看著她:“真的嗎?”
白箏:“我們還要想辦法去救那些被困在村子裏的學生們,哪怕我們救不了,我們也要想辦法把這邊的消息傳出去……”
她在一瞬間仿佛徹底冷靜了下來,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三人該做的事,最後才走到李茹的屍體旁安靜的看了好一會。
沈青走到她旁邊,看了眼她右臉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提醒道:“白隊,你臉上的傷口還是需要處理一下。”
白箏嗯了聲:“確實應該處理。”
她謝絕了銀川的幫忙,自己一個人用剛煮好的熱水簡單擦拭了下傷口上的髒東西,忍著疼痛用布將傷口裹了起來。
等到傷口徹底處理好,白箏才彎腰將地上的李茹打橫抱起來往山洞外走。
周比方和銀川想要追上去,卻被沈青攔住了。
沈青看著白箏遠去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
“算了,讓白隊自己一個人去吧。”
白箏將李茹的屍體埋在了離山洞不遠處的雪層下。
雪村的人喪心病狂,如果被他們發現李茹的屍體,是一定不會放過販賣器官這種好處的,這樣到了最後,李茹連最後屍體的完整度都無法保持了。
這樣的方法是到現在為止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