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夜色很黑,月亮也挺亮,甚至沒有什麼太多的雲層卷舒,白箏突然就起了想要傾述的欲望。
她低頭看著木安,聲音幾乎低到呢喃的程度。
“木安。”
“你想聽個故事嗎?”
木安聽到了。
他沒有任何猶豫,隻是下意識握緊了白箏的手,明明十月初的夜晚還是隱隱泛著燥熱,白箏的手卻涼的幾乎透骨。
木安微微點頭,“如果姐姐想說的話,那就說好了。”
如果她想去做什麼的話,就去做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木安就突然想起了江硯曾經說過的話。
一開始的他不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很危險為什麼不出言阻止?甚至,還是帶著故意放縱的意思……
好像在這一刻,木安覺得自己真的明白了一點點。
……
記憶中的盛夏非常的熱,熱到街上所有人背後的衣服都緊緊的貼在背後,汗水直流,隱隱露出膚色。
白箏不過才5歲,正是活潑又好動甚至對於這個世界堪稱為好奇的程度。
白遠峰長的極好,身高腿長,不過才26歲的他看起來和二十出頭的男孩們差不多,此時脫去那身常年穿著的黑色警服,穿著常服的模樣看起來更年輕了。
他低頭摸了摸小白箏的頭,笑道:“怎麼了?想吃糖葫蘆了?”
小白箏奶聲奶氣的點頭:“是!我想吃那個!爸爸你去給我買好嘛?”
說著還故意拉了拉白遠峰的衣服下擺:“好不好嘛爸爸?”
白遠峰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確實也抵抗不住女兒的祈求,聞言立刻沒有原則的同意了:
“好好好,那箏箏和媽媽在這等爸爸一會好嗎?爸爸去給箏箏買糖葫蘆去!”
小白箏很高興:“好!”
白遠峰這才看向旁邊有些無語的蘇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那我去了?”
蘇曼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她聲音軟,聽起來也沒那麼凶:“你就寵著她吧,到時候一嘴牙都掉光了。”
白遠峰哈哈笑了幾聲,知道蘇曼沒真的生氣,直接轉身朝著不遠處賣糖葫蘆的地方快步跑。
身後的小白箏覺得他的跑的動作挺好玩的,也有點想跑。
一旁的蘇曼趕緊拉著蠢蠢欲動想要亂跑的小白箏,緩慢的蹲下身用手帕擦了擦女兒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蹭到的灰,溫聲細語道:“小花貓,都不漂亮了。”喵喵尒説
小白箏也挺乖的任由她擦,一邊還笑嘻嘻道:“我不要漂亮,我想像爸爸那樣長這麼高,這麼帥!”
蘇曼哭笑不得的點了下她灰撲撲的額頭,笑道:“但是箏箏是個女孩子啊,女孩子做爸爸的工作會很辛苦哦。”
蘇曼為了照顧女兒的情緒其實沒有說的那麼明顯,當警察哪裏是一句辛苦說的清的,最主要的是危險。
白遠峰一天天在外跑任務,她也是天天提心吊膽的恐懼,這要是女兒也去做警察,蘇曼估計就更擔憂了。
小白箏卻搖了搖頭,握住蘇曼給自己擦臉的手,“但是爸爸的職業保護了很多很多的人啊,我也想成為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