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眾人離去,程璧光跟著丁汝昌來到了後室之中。
程璧光舉目四望,隻見整個後室布置的十分簡潔,一張行軍床,床上掛著渤海地圖,在窗前是一張簡陋的書桌,上麵零散落著一些文件之類的紙,有一樣東西,確實十分引人注目。
那是一個用鐵皮做的小船模型,十分的簡陋,隻是簡單地做出了船身和船艙,隻是整個模型七凹八凸,還有許多破損了的小洞。
他走過去饒有興致地拿起了那隻鐵皮小船模型,翻來覆去地看著。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丁汝昌見他拿起小鐵船,便開口問道。
“。。。。。。屬下不知,這是?”
“這是定遠艦,嗬嗬,日本小孩子手中的定遠艦玩具。你看到上麵坑坑窪窪了吧,那都是日本小孩遊戲時用石頭磚塊給砸出來的。”
丁汝昌走到程璧光身邊,伸手解下隨身攜帶的一柄左輪手槍放在書桌上,然後從他那裏接過了小鐵船,一邊在手中把玩著一邊看似無心的閑扯。
“怪不得我水師敗了,連日本的小孩都視我們為敵,我們卻在醉生夢死。”
程璧光感歎道。
“是啊是啊,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遠東最強大之水師,。。哈哈哈,不說這些了,你的傷沒事了吧?”
丁汝昌問道,
“軍門,我的小傷無礙。你找我是。。。?”
丁汝昌抬眼看了一下程璧光,歎了口氣後說道:
“恒啟,我有個不情之請。”
“軍門有事,下令就是了,談不上什麼請。”
程璧光隱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隻見丁汝昌哆哆嗦嗦地從桌上拿起一本冊子說道:
“這是日本聯合艦隊司令伊東祐亨送來的勸降書,先後已經有了3次,剛剛你也聽到了,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了,我想著由你代表,去降了罷。。。。。。。”
“什麼?!”
程璧光聽到丁汝昌口出此言,猶如遭了晴天一記霹靂,不由驚的一下跳了起來。喵喵尒説
“軍門?!你要降了?!”
"。。。。。嗯,為了這島上數千條性命,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
“可你剛剛還說,我們援軍已經快到了啊!”
"援軍?!嗬嗬嗬。。。”
丁汝昌苦笑道:
“哪有什麼援軍,援軍都化作頤和園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了!”
“這。。。。為什麼是我?”
程璧光搖頭說道。
“恒啟,你知道,這北洋水師,是中堂花了半輩子才為我大清攢下的家底,誰承想,這一夜之間,竟化為烏有。他老人家在朝裏也不容易,上要應對皇上太後,下要抵擋朝野清流的非議,而我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而且身為水師提督,如果我降了,那可想而知他接下來會麵臨怎麼樣的局麵,而你就不同,你本屬廣東水師,這次是臨時提調過來的,如果由你出麵,於朝廷,於中堂的臉麵,多少還能說的過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