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乖巧懂事,不哭不鬧,各種有創性的檢查、治療手段,她都一一忍了下來,最多也隻是悶哼兩句,讓人止不住地心疼。
“唉,可惜……”老教授一聲歎息。
他很想救這個女孩,運用畢生的知識和經驗去診療,結果還是沒能延緩病情,最終依舊走到了末路。
“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給她辦理出院了?”老教授問道。
主任道:“不,準確來說,是轉院!”
“轉院?還有誰有辦法……我問過我在協和的好友,他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聽天由命。”老教授搖頭惋惜。
他能在省立腦外科研究中心擔任負責人,本身就不簡單,人脈更是極廣。
國內國外,他都想過辦法了,但得到的基本上都是模棱兩可的答案。
在醫學領域,模棱兩可,其實也代表著做不到。
主任道:“轉到了臨海一院,許醫生的醫院。”
“許醫生……許院士?!”
老教授瞳孔收縮了一下。
竟然是他?
不過,雖然許秋很有本事,但麵對複雜的肌張力障礙,應該也沒什麼問題……這病又不是腦子裏長了個瘤子,沒法做手術。
理論上倒是能通過植入深部刺激裝置來治療,但終究隻是理論。
醫學還沒有走到這一步。
“他打算開什麼藥?”老教授問道。
對付陳之遙這小姑娘的病症,最保險也最可行的辦法,還是嚐試不同的藥物組合。
主任猶豫了一下,道:“我聽說……許醫生打算做手術!”
“什麼?”
這能做手術?
老教授的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不能吧?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世界賽期間的腦深部雙通道電脈衝裝置!
莫非?!
老教授眼裏迸射出精光,他立刻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匆匆出了實驗室,撥通了臨海一院的電話。
真要是自己想象中的那台手術的話……這可是足以載入史冊的時刻!
他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等老教授和臨醫溝通好,省院主任已經坐在了一台商務麵包車上,車裏還有不少探出頭來,一臉興奮的腦外科醫生,都是省院裏的腦外科精英。
主任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一臉笑容:“老師,快來,我們都準備好了!”
老教授愣了一下。
好家夥,你們拿我爆金幣呢?
……
下午五點多,臨醫召開一場多學科聯合會診。
參與會議的腦外科醫生特別多。
光是臨醫內部,就有藺主任、竺主任、金副主任。
不,現在應該叫金主任。
今年年初,金副主任憑借臨醫一直在開展的“顱腦完全融合分離術”,在論文數量和技術上都達標,成功晉升主任。
這也意味著他正式進入了真正的高層。
畢竟副主任這個職位很尷尬。
普通醫生奮鬥的頂點就是副主任,而且往往是醫院看老主治任勞任怨,說白了就是給老黃牛的辛苦費,臨退休前升個副主任,讓他們能用副主任的待遇拿退休金……
除開臨醫內部,還有綠城一院的腦外科何主任,天壇醫院腦外科中心的邱主任,以及從省院過來的老教授觀光團。
“許醫生難道真的要拿這個病人做手術?”
“雖然說相信許醫生的技術,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藥物難治性MDS不在咱們最初的計劃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