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衍哭的第幾次了?時嶼仔細想了一會,發現自己好像記不清了。
怎麼回事,這麼愛哭?
他越哭時嶼就越是不耐煩,他捂住江衍的嘴,冷聲嗬斥道:“不許哭。”
江衍果然不哭了,但聲兒是止住了,眼淚可還沒止住。
也不知道江衍一個大男人哪來這麼多淚水,就跟洪水泄閘一樣呼啦啦流下來一大堆。
他還挺講究地用自己的衣袖擦著,生怕髒到了時嶼身上。
江衍不敢奢求太多,隻要時嶼能站在自己身邊就好。
不是以戀人的身份也可以,如果時嶼真的厭棄了他,要從自己身邊走開了,那他……
江衍不敢再接著想下去,因為太難受,光是想想就痛徹心扉。
所以他更加不想從時嶼身上起來了。
江衍目光深邃貪婪,牢牢釘在時嶼的臉上,眸中情愫流轉,時嶼知道他想吻自己,但因為顧忌著什麼,所以遲遲不敢真的行動。
他能牢牢記住時嶼的麵容,將那張總是豔麗溫和的臉刻在腦海裏。
時嶼感覺自己被一頭貪婪的毒蛇盯上了,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發出抗議:“不要這麼看我。”
這樣的目光太危險,也太眷戀,時嶼受不了。
江衍聽了更加委屈:“現在連看一看都不可以嗎?”
“……我都沒有親你。”
時嶼默默看了眼他貼在自己脖頸上的嘴唇。
“……”
好吧,你說沒親就沒親吧。
不知過了多久,江衍的眼淚好不容易止住了,時嶼推推他的肩膀,無奈道:“現在可以開車了嗎?”
江衍點點頭,坐回自己的駕駛座,開著車回家。
一直到回了臥室,被江衍按倒在床上的時候,時嶼才恍然反應過來——
說好的分開好像就這樣被江衍哭過去了。
又是一夜旖旎。
時嶼第二天起不來,被江衍扶著去了洗手間,伺候著洗漱。
他怎麼也不知道江衍哪來這麼多精力,昨天折騰到那麼晚,今日起來還精神抖擻的。
時嶼現在整個人都有點迷糊,不在狀態,他暈暈乎乎地想了一會,覺得也挺正常。
畢竟江衍原本就是需要靠各種極限運動發泄精力的男大學生,現在極限運動做不了了,在這事兒上猛一點、沒有章法點,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嘴邊被喂過來一塊烤麵包,時嶼下意識用牙齒叼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就想歪了。
他懊惱地皺起眉頭——怎麼又想到那檔子事上去了。
時嶼一邊唾棄自己,一邊想去接江衍手上的麵包。
江衍一向非常體貼,能經他手完成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再讓時嶼動手。
所以時嶼是早就做好了會被江衍輕柔地推回來的準備的。
但是這次,江衍好像並沒有再慣著時嶼了。
他要來拿麵包,江衍就乖乖遞給他。
時嶼拿到那塊麵包的時候還有點怔愣,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江衍。
江衍瞳孔黑漆漆的,很乖地跪在時嶼麵前。
見他看過來,就疑惑地歪了歪頭:“怎麼了嗎?”
時嶼一頓,一時間有些啞然:“……沒什麼。”
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就在心底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