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姚晚也和父親爭辯過。她不覺得由安平陪同非常合適。
但是,很顯然父親是經過一翻深思熟慮的,安平曾在日本的經曆是非常必要的條件,他熟悉日本的環境,精通日本的語言。而且安平在短短的幾個月在北冥會的出色表現,很難讓人不去注意。姚啟揚自然會對這樣的人才有所提拔。
可是不知為何,父親在話語之間對於他的欣賞和看中,讓姚晚不知緣故的有些心慌。
無論如何,這次的日本之行,被定了下來。
日本·淺草
為姚晚主治的大夫是個怪人,來日本進一個月,連麵都沒有見過。一下飛機,他們一行人就被要求從東京轉車前往到了淺草,安排在了一個叫香西一雄的家裏,住了近一個月,還是沒有任何的治療措施。來的四個人,安平是一定下來,就日日往外跑,每天都很忙碌的樣子。兩個同來的女侍見狀,也不知是有樣學樣,還有恃無恐的竟也經常往外去,幹脆就當是一次度假旅遊。
姚晚倒也一副安之若素的樣子,沒有人在她周圍晃來晃去,終是清靜了不少。而且,安平也沒有在繼續對她進行莫名其妙的關懷備至,著實讓她鬆了口氣。
日本之行,讓她覺得不失為是一次愉悅的散心。
日子,就在彼此相安無事之間,度過了半個月。
原來日本的空氣和中國的是一樣的,原來日本的鳥叫聲也和中國的是一樣的。
姚晚站在露天的園庭裏的一個圓行的水缸前麵,前幾天,她坐在園裏的時候聞到有一陣陣的荷香,才知道在這裏有四個清澈的水缸,養著品種名貴的小型觀賞白荷。
很興奮地告訴同來的惠,結果反應很冷淡,敷衍的說了句:“是挺漂亮的,不僅水幹淨,而且裏頭還養著魚呢。”
姚晚把這話聽了進去,很開心,也不問,當探險似的,一點一點地自己摸著了那其中的一個。
她不由地深深吸了口沁人心脾的荷香。
秋季裏居然也能開出夏季的花,多奇異。
生命有時是一件很玄妙的事。
她把手試探地放進了水裏,畢竟是秋天了,水冰冷的溫度讓她瑟縮了一下。
裏麵真的養著魚嗎?
“你很喜歡這個庭院嘛。”聽說每天都泡在這裏。
“安平?”和一個人處久了,戒心會慢慢地放下,現在對他的悄無聲息的出顯,她到習慣了。
“嗯。”怎麼就見她一個人,奇怪,陪同來的那兩個女侍呢?
“惠和靜在哪兒?”
她笑了笑。
“又出去了嗎?這個時候她們應該保護你的安全。”
她也不接話,看來到是沒有有什麼不滿,對下人她一向寬容的讓他不解。
“對了,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香西一雄明天要你去醫院見他。”
姚晚點點頭,也不表示出興奮之意,就那麼站著。
有點好奇,她在那一動不動的究竟在幹什麼?他慢慢地走到她的身後。
“安平,那魚是什麼顏色?”她突然出聲問到。
“魚?”
“就是養在水缸裏的魚。”
水缸裏有魚嗎?他湊了過去,的確在清澈見低的水裏養著幾條小小的錦鯉。都在爭先恐後地‘吃’著姚晚放進去的纖指。
“紅色的。”
“嗬,我還以為惠是騙我的。”
她無意識的抬頭笑道:“原來真是養著魚呢。”
這時,有一陣微微的清風輕拂過,帶著淡雅的荷香,讓清秀臉龐上的笑容,顯得如此和熙怡人。
雖然,目光沒有焦距,可眼睛卻依然清澈,這是一顆能應付世事無常、時運變遷的平和心境在此刻散發出的魅力。
一種讓人安靜祥和的恬靜力量。
仿佛是成長在充滿陽光的地方,接受著神所賜與的純潔、善良、正直又堅強的一株的美麗幼苗,沒有受到來自人間齷鹺yu望的汙染。
“這‘魚’很漂亮。”
他盯著她櫻色的雙唇,用那略帶低沉的嗓音說道。
輕柔得宛如絲絮的口吻,竟讓空氣裏飄蕩起了一種*的味道。
“是嗎?嗬,一定是日本最好的品種。”
她卻毫無感知。
“對。品種不錯。聽說以前在金閣寺的養著隻有手指大小的紅的透明的錦鯉。”
“真的嗎?”
他們難得這樣閑適,愉快的說著話。
知道姚晚看不見他的動作,而且看來她心情不錯,戒心比平時小了許多。於是他的頭越來越低,直到幾乎抵在她的肩膀上,手臂從她的兩旁穿了過去,支在水缸上。從後麵看,就像是親熱地環住了她的腰部,身體仿佛緊緊貼合在了一起。
“啊!”
突然走廊響起一聲尖叫和一陣瓷器被摔碎的聲音。
“誰!”
他迅速地轉過身,嚴厲的眸子裏盛滿教人不寒而栗的刹氣,英俊的臉龐浮動著怒火的預兆。
“安…………安先生。是……是我。”好可怕,怎麼都不知道在那樣一張俊美的臉下,有如此猙獰的表情。她僵硬地站在那,虛弱地幾乎要跪下了。
“是你啊。惠。”
他笑了笑,看著站在走廊上無措的惠。
“惠,你剛才怎麼了?打碎什麼了?”
姚晚不解地問,平時惠不會這麼慌張的。難道出事了嗎?
“也許是看見了什麼‘奇怪’的小蟲了吧。”
他半挑著眉,睨半垂的眼中有著噬血的光芒。
惠一驚,連連地擺手道:“沒……沒有。我什……什麼都沒看到。”
見姚晚還是一臉疑惑,又趕緊解釋:“是我剛才端餐具的時候……嗯……手滑了一下,不當心。”
“哦。”
“那就先打掃一下,小心點,別傷到你自己。”
他微笑地看著惠,眼光裏冷鷙銳利。
眼睛感覺有點涼涼的,上麵敷著一層不隻名的珍貴藥材。
最近已經可以透過紗布,感到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