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扯起言嬌嬌的發絲,將餿臭布滿蛆蟲的飯菜塞進她的嘴裏,豔眸又冷又酷:“這麼久了,我也盡盡當姐姐的本分,好好享用。”
酸臭冒著膿汁的食物順著言嬌嬌的喉嚨往裏擠,吐不出來的她被迫咽了下去。
“嘔……”
言嬌嬌幹嘔著,被迫吃了半碗,扶蘇才放過她。
扶蘇看著她臉上掛滿著泔水的樣子,優雅的用帕子擦擦手:“我再落魄,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即便我做了鬼我也會把你拖進十八層地獄的。”
“瘋子瘋子!左不過是將死之人,看你明日變成屍體後還怎麼嘴硬!”言嬌嬌踉蹌的跑出去,回到家大吐特吐,大洗特洗。
她抓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眼睛被水浸的猩紅:“扶蘇!我要在你的屍體上戳一百個洞!”
扶蘇要被處死這天,旭日東升。
百姓們最愛看熱鬧了,紛紛圍到了懲戒場周圍。
言嬌嬌興奮的一夜未眠,早早的爬起來穿了身雪白的衣裳。
這衣裳看來更像是送喪的。
她頂著紅腫的眼圈,用手掩了掩不存在的淚水:“今日……是嬌嬌見姐姐的最後一麵了,嬌嬌想好好送姐姐一程。”
言重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兒,這更像是奔喪。
常姿還沉浸在失去大兒子的悲傷中,提及扶蘇,恨的咬牙切齒的:“送?我要她給我兒子償命。”
她捧著言任的畫像和死時穿的衣裳,滿臉淚痕的朝外走去。
言鎮沉痛的跟在邊上,言家的孩子們跟在後麵。
懲戒場圍滿了人,京兆府尹,懲戒手等已經就位。
懲戒台上,東西南北四個角站著魁梧的府衛。
扶蘇被綁在懲戒柱上。
煦日輕灑在她的下頜線上,煙霧籠在她的寒煙淡淡的眸上。
她恍若俯視眾生的王,讓人心生敬畏。
京兆府尹也是看了她好半晌,才做足了心理建設,將懲戒牌丟下去。
言嬌嬌懸在喉嚨的心終是放下了。
常姿激動的往前走了兩步,死死的捏著畫像:“任兒,你在天有靈可看到了,殺害你的人要被處死了,你也可以安息了啊。”
言重的心悶的疼,頭也愈發的疼,隻覺這段時間蒙在眼裏,腦子裏的那層霧似要破開了般。
夢境,那些壓在內心深處的夢境似乎重新蹦了出來。
內心裏有個聲音在擴散:嬌嬌是壞妹妹,小蘇是好妹妹。
他悄悄朝言嬌嬌看去,見她眼神陰狠,揚在唇角的笑更是得意的,痛快的。
言任驚的朝後退了一步,身子打了打晃,差點沒站穩。
他的耳朵嗡嗡作響:嬌嬌,方才露出狠毒神色的真的是他的妹妹嬌嬌麼?
他意識到不對,想往懲戒台上衝:“住手,住手,我覺得小蘇不是殺人凶手,小蘇是被冤枉的,我要求重審此案。”
沉浸在歡樂心情中的言嬌嬌猛地愣住,這蠢貨,竟敢在關鍵時刻下絆子。
她將陰狠的神情退的幹幹淨淨。
仰起腦袋,圓臉是驚訝,眸裏水汪汪的:“二哥,你……你和大哥的歲數最接近,自小一起長大,比我們的關係還要親,二哥雖不忍姐姐去死,但是二哥不在乎大哥的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