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花樹堆雪的冷麵覆上融光:“榮耀更適合你這種狗腿。”
她素裙白鞋,柔順發絲隻係一根飄帶。
恍若世間繁華都入不了她的眸。
言嬌嬌怔怔地望著她的素影,再看她的錦衣玉帶,珠寶翠簪,竟覺得自己格外庸俗。
風吹過她的頭,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圓眼是過激的神色:“不,我要往上爬,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
“扶蘇不思進取,我不能和她一樣。”
“我會站在最高的位置,看著扶蘇捶胸頓足,悔恨莫及的樣子!”
言嬌嬌歪著腦袋:“我和貴妃利用扶蘇扳倒皇後順勢擊垮扶蘇的計劃必定會成功的。”
春節後冬日消散,冰雪相融。
在床榻上輾轉的扶蘇聽著房簷滴答落雪的聲音右眼跳的愈發厲害。
突突,砰砰,心如上了發條。
“是我的心跳聲?”扶蘇細聽,再聽:“不,不是心跳聲,是敲門聲。”
“夜半敲門,必有重事。”
剛開門便迎上管家的臉:“扶,扶姑娘,你舅舅著急見你。”
“走。”扶蘇雙腿走的極快。
“舅舅,出什麼事了?”扶蘇拉起頹然跪在地上的常豐。
常豐臉煞白,手哆嗦的如篩糠:“小,小蘇,我今日特地買了你外婆愛吃的糕點回去看她,誰知,誰知你外婆吃完糕點後,體內的血凝子竟然融化了。”
“什麼?”扶蘇頭頂如炸了個響雷般。
外婆年輕時不知受了什麼重創。
體內的造血功能衰退,於是想法子尋到了一年隻產一顆血凝子掛在丹田內,以保體內正常的血液循環運轉。
沒了血凝子。
外婆危矣。
殘雪吹翻她的鬥篷,她踉蹌去了言家,言家人圍在床榻前。
“讓讓!”扶蘇猩紅著眸,見外婆用穩血丹穩住了性命才舒口氣。
言重的手懸空猶豫半晌搭在扶蘇肩上:“小蘇,我的回血丹隻能維持六個時辰,若是沒有血凝子,外婆……”
扶蘇難耐的閉了閉眸:“知道了。”
她聲音沙啞:“我會想法子的。”
她踉蹌跑出去,一頭撞在明玨的胸膛上,她紅著眸:“血凝子。”
“抱歉。”無力的感覺湧上心頭:“血凝子乃海龍的最後一滴血,海龍是稀有靈獸,每年隻有一隻海龍出生,今年的……已被人殺戮,做成了血凝子。”
聽到這話,扶蘇好似抓住了希望:“也就是說世間還有顆血凝子,在哪兒?”
“本君會查。”這等小事,明玨不會關注,所以不可能提前清楚。
“先回去。”
“不。”扶蘇推開他:“我要守著外婆,有人害外婆。”
她眸又紅又黑,亦魔亦神:“不然,怎會在一塊糕點裏做文章。”
“本君去查血凝子。”
扶蘇守了一夜寸步不離,滴漏和熏香重疊成模糊的畫,言嬌嬌清脆叮當的聲音穿過殘餘的熏香煙霧飄了過來:“姐姐,我知道血凝子在哪兒哦。”
言嬌嬌歡快俏皮的聲音並沒有讓扶蘇高興,她幽幽抬起頭:“是你做的。”
“姐姐,你在說什麼呀?怎麼每次都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呀?”言嬌嬌的腳心中間踩在門檻上,腳掌腳跟來回的晃著,身子也一歪一歪的:“嬌嬌都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