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病重(1 / 2)

疼,實在是太疼了。

樓絨絨疼得弓起身子,全身都在無意識地用力,雙手亂抓,這時剛好有什麼東西自己送了上來,宛如救命的稻草,樓絨絨瞬間便抓到嘴邊,一口咬了下去。

站在床邊的太醫,眼睜睜地看著冷漠無情的攝政王殿下,伸出手給床上的小女童咬,咬得見血了都麵色不改,見他看向自己,甚至關心地轉頭問他:

“可是這樣會影響看診?”

太醫慌忙搖頭:“不影響不影響!”

隨即趕忙給樓絨絨把脈,又仔細查看了樓絨絨的臉色、舌頭,又掀起樓絨絨的眼瞼瞧了瞧,又貼在她胸口聽了聽呼吸和心跳,臉色竟越發凝重起來:

“這孩子是天生胸痹,心脈瘀阻,氣血兩虧,發作起來心痛徹背,背痛徹心,喘息不得臥,觀其脈象,必然是突然受了寒,寒邪內侵,使得血行不暢,才猛然發病。”

太醫每說一句,費鶩蘇的臉色便沉一分,問道:

“可有醫治之法?”

太醫搖搖頭:“此為生來不足之症,無法根治,隻能將養生息,老夫可施針為其緩解疼痛,醒來容易,但疼痛卻難以避免,老夫這裏有一丸方,可祛瘀通脈,行氣止痛,每當心痛時服用,可緩解一二。”

費鶩蘇道:

“多謝陸太醫,隻是還有一事不解,先前一路入京,直至今日落水被我救下,舍妹都毫無病痛之兆,怎會突然病重?”

陸太醫順了順山羊胡,很是感歎道:

“此事老夫也很是不解,不過老夫曾聽某個雲遊的師兄提及,曾遇到身患重疾行將就木之人,為完成執念,生生比預料的死期多活了三個月,且這三月如同尋常人般毫無重病之表現,待完成執念的那一瞬間,他才如頹石朽木一般轟然倒下。”

“老夫聽殿下所言,倒是與這故事頗為相似。”

心有執念?費鶩蘇回想到樓絨絨發病的瞬間,正是確認他要收養她的時候,不由得眸光一沉。

略一回憶,他便能想起,從初見開始,樓絨絨似乎總是害怕被丟下,想來是直到剛剛,她才能確認自己可以長久地待在他身邊了,執念了結,這才病來如山倒。

他心軟成一片,又是心疼又是好氣。

之後太醫施針留方掠過不提,隻說第二天,樓絨絨終於從滿是藥味的房間中醒來,一眼便瞧見正坐在床邊的費鶩蘇。

見他眼下泛青,下巴還有些許胡茬,身上的衣裳都沒換,甚至一隻手還被自己抱著,保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合著眼,樓絨絨便明白費鶩蘇這是壓根沒去睡,頓時愧疚起來。

她小心地爬起來,想自己倒口茶水喝,誰知她隻是小心翼翼想把那隻手移開,費鶩蘇迅速便睜開了雙眼。

一雙在睡夢裏哭得通紅的雙眼望過來,費鶩蘇心裏一緊,揉了揉樓絨絨的頭,問道:

“還疼嗎?”

其實胸口還有些悶痛,但樓絨絨還是搖了搖頭,小聲道:

“哥哥,不疼了,渴。”

費鶩蘇的心頓時軟成一片,起身去給樓絨絨倒水喝了。

趁著費鶩蘇倒水的功夫,樓絨絨迅速查看了一下自己腦海中係統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