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色冰冷,並不說話,隻冷冷看著對方,

他不回話,這大漢倒也不生氣,自顧自道:

“半個月前,你跑到拳館附近,我好心帶你進拳館見見世麵,你卻不識好意,反將我同幾個兄弟打傷,此事,你可還記得?”

見少年依舊不說話,大漢和善地笑笑道:

“小兄弟也別急著抵賴,咱們也是見過世麵的,等閑人可沒有你這般的好身手,單就方才那幾下,可就不是一般人使得出來的,我們兄弟幾個今日來尋你,也非是尋仇,是有一筆好生意,想同小兄弟你商量商量。”

他姿態看似友善,但樓絨絨二人卻沒有一個覺得他是當真友善的。

笑話,誰家好人會一見麵,就“好心”把人坑進黑拳館打拳的?要知道黑拳台上,那可是生死不論,沒有認輸這一說,隻有把人打暈打倒打到爬不起來,或是打死。

也就是薑聿恰好還有一副好身手,普通人進去,運氣好點的,也得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但眼下逃跑無門,對方人多勢眾,樓絨絨到底想著今日還有重任在身,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於是開口問道:

“生意?什麼生意?”

那漢子當即便爽朗地笑了兩聲,開口道:

“還是小姑娘上道,這才對嘛,能雙贏的營生,偏要搞得你死我活的,這多不友好,來來來,我來跟兩位詳細講講咱們的好生意。”

說著便想靠近樓絨絨,少年眸光一厲,當即便挺身向前,身影將樓絨絨整個人都籠罩在內,將她同壯漢完完全全隔了開來。

壯漢沒想到他反應會如此劇烈,舉起雙手,後退了半步,打著哈哈道:

“小兄弟不要這麼激動嘛,我不靠近她就是,我就站在這兒說,就在這兒說總行了吧?”

樓絨絨伸手放在少年肌肉緊繃的小臂上,少年回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微微對自己搖了搖頭,才緩緩放鬆了手臂,但依然站在樓絨絨麵前,絲毫不給壯漢靠近她的機會。

壯漢也似乎不在意兩人的互動,很有幾分興奮地自顧自講起了所謂的“好生意”。

按壯漢所說,拳館所有的比賽,都有賭局,但很多在拳館打拳的選手,多半都是常客,所以觀眾對他們的實力都有一定的了解,賠率一般不會太過分,彼此之間的水平也不會有太大的差距,像他這樣見慣了比賽的,也不能準確地預測究竟會是誰獲勝。

這種賭局顯見得具有很大的隨機性,是賺是賠全在一念之間,壯漢想賺錢,自然不能通過這些尋常賭局。

他說到這裏,樓絨絨就明白了他為什麼熱衷於拉過路人來參加拳賽——沒有露麵過的新人,往往不受觀眾信任和期待,除了一些劍走偏鋒之人,幾乎很少下注,因而賠率更高,更容易賺錢,像半個月前薑聿那一場,壯漢雖然挨了好一頓打,但因此錢可也沒少賺。

但這樣的缺點就是,因為拉來的路人不知底細,很可能像薑聿一般,身手利落,卻也有可能隻是看著能打,其實是個慫包,上台就哭著認輸,這樣的情形也不少見,壯漢也不能完全預知,就有很大失手的風險。

“但現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