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把三棱刺放回了遠處,認真的對上了他的視線:“我不買胭脂水粉是我不愛用那些東西,至於日常的開銷……我也用了你打獵賣的銀子,我並沒有為你和婆母額外花費什麼,買的米麵糧油我自己也是要吃的,你不必為這個難為情。
所以,要是你不想靠打兵器賣錢,那就別做了。”
江如藺看著她清澈的眸子,俊朗疏闊的眉眼間浮現出點點暖意:“倒也不全是為了你,再擱置幾年這手藝怕是要生疏了,我也想練練手。”
見他這麼說,朝以禾便也沒再多說什麼,歇了一會兒就進灶房做晚飯。
吃飯的時候她把今天慕正清的所作所為言簡意賅的說給他聽,他越聽越是心驚,不由自主的有些後怕,狐眸裏的光也漸漸尖銳起來。
他給她夾了一筷子肉,沉聲說道:“這人不能再留了,你想著給他留幾分餘地,隻怕他不但不領情,回頭還會變本加厲的對付你。既然要做,索性就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她看著江如藺夾到她碗裏的肉怔了怔,遲疑著說道:“我也不是沒這麼想過,隻是慕家根基深,東家又顧念手足之情,恐怕沒那麼容易把他鏟除幹淨。”
他思忖了片刻,淡淡的說:“先吃飯吧,我想想辦法。”
朝以禾捏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偷瞄著他的表情:“你是在……關心我?”
他的手一頓,故作雲淡風輕的說道:“你是我娘子,我自然是要關心你的。”
她張了張嘴,猶豫了片刻又把湧到喉嚨裏的話咽回去了,隻是心髒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
第二天早上,朝以禾洗漱更衣的時候發現褲腰又送了一圈,她欣喜的跑到銅鏡前打量著自己,雖然現在她的身材還不算苗條,但此時她的眉眼舒展開,層層疊疊的三下巴也變成了一層,看起來也算個微胖美女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看著這張跟原來判若兩人的臉,她不禁心情大好,再有一個兩個月應該就能瘦身成功了!
吃過早飯後,她特意晚走了一會兒,牛百福成婚也有幾天了,她跟刁氏約好了今天開始第一次診治。
果然,她才剛把碗筷收拾起來,刁氏就拉著牛百福進來了,柳玥換了一身婦人的打扮,哭喪著一張臉不情不願的跟在他們後麵。
刁氏扭過臉沒好氣的低叱道:“磨磨蹭蹭的幹啥呢?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一回頭,看見朝以禾時她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親親熱熱的說:“如藺媳婦,今兒就勞煩你了,你說咋治就咋治!我讓那個晦氣東西跟著一塊來,讓她給咱們端茶送水!”
柳玥滿眼的陰毒嫉恨,看見江如藺正收拾著上山打獵的弓弩,她趕緊換了一副表情,泫然欲泣的望著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刁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狠狠的擰了一把她的胳膊:“把你的眼淚收起來!我兒是來治病的,你哭的像死了親娘似的算哪一道?做出這副不值錢的樣子給誰看?”
她嬌滴滴的呼痛,視線緊緊的盯著江如藺,楚楚可憐的說:“婆母在家裏磋磨我也就算了,在外人跟前也不能收斂些嗎?我是嫁進你家的,又不是你家買來的奴婢!你……你也太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