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以禾一看見那一疊銀票眼睛頓時一亮,像隻偷了腥的小貓似的趕緊把銀票攥在手裏:“不用對了,我信得過兄長!我原以為能分個五六千兩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竟有這麼多!”
慕懷章也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頷首道:“明年的分紅一定更可觀,隻要你能把下定的麻沸散和白藥按時交了貨,定能讓你數銀票數到手軟。”
“兄長真是我的財神爺!”
“看你說的,要真算起來,你得是我的財神奶奶!原來醫澤堂隻是不溫不火的經營著,還一度入不敷出,要不是有你,藥堂早就開不下去了。”
她的眉眼彎成了兩彎月牙,笑嘻嘻的說:“咱們都別客套了,如今醫澤堂名聲在外、生意紅火,得算咱們兩個人的功勞!”
“是是是,你說的在理。這一兩天我帶你去看看宅子?”
朝以禾的手頓了頓,數出五張銀票塞給他:“這幾天家裏忙著操辦舍弟的婚事,我怕是不得空去了,兄長替我做主吧,你看著好就直接幫我定下來。”
“用不了這麼些,我看著最好的是桂花巷的那套宅子,兩進的院子,一共六間房,原來的主人還留下個馬廄,你養瑞雪也方便的很,一應桌椅板凳都是現成的。更重要的是,從巷子北口出來,你走路頂多一盞茶的工夫就能到醫澤堂了。”
“成,就它吧!一動多少銀子?”
慕懷章想了想,把銀票退還給她兩張:“滿打滿算三百兩是足夠了。還有個事兒,向來房契上落得都是男子的名字,但這套宅子可是用你的銀子買的,我少不得要問問你,是落你一個人的名字還是落你跟江如藺兩個人的?”
“兩個人的,我跟他不用算的那麼清。”
他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以禾,你別怪兄長多嘴,男人是最不可信的,就算當下你們千好萬好,你也得防著他點!萬一有一天他有了外心,豈不是平白的就要分走你半套宅子?”
“難怪我覺得耳朵根發燙,原來是有人在背後嚼我的舌頭。”江如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正倚在門口涼涼的睨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從唇邊擠出一句話。
慕懷章的表情一僵,不自然的瞪了他一眼:“堂堂七尺男兒還學人聽牆根,你也不害臊!”
“你能學長舌婦搬弄口舌是非,我聽聽牆根怕什麼?”
“我……我隻是好心提醒以禾幾句,你要是不虧心,難道還怕我說?”
他輕嗤一聲,像拎小雞崽子似的拎住慕懷章的衣領,連拖帶拽的把他往門口拉:“用不著你多嘴!”
“哎哎哎,你放手!你……粗魯!我是以禾的義兄,你也得叫我聲‘兄長’才對,哪有你這麼對兄長的?放手——”喵喵尒説
‘砰’的一聲,江如藺把他扔到門外後就重重的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慕懷章氣衝衝的理了理衣領,跺著腳沒好氣的大罵:“江如藺你這個魯夫!過年的時候我一個銅板的壓歲錢也不給你……”
朝以禾頭痛的扶額,一臉無語的睨著江如藺:“你說好端端的,你惹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