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撫臉上的肌肉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眼裏閃過一絲慌亂:“胡言亂語!如藺,大伯帶你如何你心裏是有數的吧?你可不能聽他一個下人挑撥!”
江如藺低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那是當然,我心裏自然有本賬。”
“一個奴才不但謀害主子,還敢搬弄是非,就算他死在牢裏也是他罪有應得!”
林氏瞥了他一眼,擺擺手打了個圓場:“如藺聰敏機慧,哪能輕信奴才的話?你也消消氣吧。
他們小兩口一路進京舟車勞頓的實在辛苦,都下去歇著吧,晚飯的時候我再過來。
如藺啊,我把你爹生前住的青浦院撥給你住,另給你安排了些使喚的人,要是缺什麼短什麼你再跟祖母說。”
他欠了欠身子,禮貌而冷汗的頷首:“是,那孫兒就先告退了。”m.X520xs.Com
說著,他就牽著朝以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花廳,紅黛急忙跟上去。
才走出去沒幾步,他就忍不住笑出了聲:“虧你想得出來,竟能讓那個老虔婆給你當刀子使,她活了半輩子怕是都沒這麼憋屈過。”
朝以禾輕笑著眨眨眼睛:“既然她願意擺出一副慈愛的麵孔,那我可不得成全她?你們江家的水可真夠深的,我看隻有你那個大堂嫂朱氏像是個好人,其餘的沒一個好相與的。”
“我跟我娘離家的時候江裕宗還沒成婚,我也不知道朱氏是什麼性子,但你凡事多留個心眼總沒錯。”
說話間,江如藺憑記憶帶著她走到了青浦院外麵,院門的銅環上已經生鏽了,可見荒廢了有些年頭,但屋裏屋外卻打掃的很幹淨。
他們剛進屋,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就帶著兩個丫鬟、兩個小廝進來了,畢恭畢敬的給他們磕頭請安。
婦人還沒說話就先帶出了三分笑,長相十分討喜:“三少爺、三少奶奶,奴婢姓包,是老夫人指過來伺候您二位的,他們幾個也是咱們院裏的人。以後他們要是偷奸耍滑的不聽話,您就盡管告訴奴婢,奴婢管教他們!
您二位路上一定乏了,奴婢先讓人給你們備洗澡水沐浴更衣吧。”
朝以禾微微頷首,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是我的貼身丫鬟紅黛,以後我跟郎君的衣食起居都由她照應,還要勞煩包媽媽多提點她。我喜靜,平時你們不用在屋裏伺候,隻做好外頭的事就行了。”
包婆子連連點頭,滿臉堆笑的奉承道:“紅黛姑娘是三少奶奶調教出來的人,一定是又聰明又規矩的,哪還用奴婢多嘴教導?”
又說了兩句不痛不癢的話,她就讓眾人退下了。
江家畢竟是高門大戶,雖然林氏百般不待見江如藺,不過衣食供應上還是不缺的,雖然已經開春了,但屋裏還是燒著炭盆,沐浴更衣後窩在貴妃榻上和一盞熱茶,別提多舒服了。
江如藺骨節分明的手指不緊不慢的剝開橘子皮,把汁水豐富的果肉喂給朝以禾,慢悠悠的說:“家裏的這些人,除了江裕祖你也都見過了,他們父子三人一定鉚足了勁兒對付我,但那些婦人們一準會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