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深吸了幾口氣才好不容易把怒火壓下去,冷笑道:“這世道真是變了,一個黃毛丫頭也敢跟我牙尖嘴利的。別說是你了,就算你們江家的老夫人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的,不知道你在林氏跟前是不是也這麼能言善辯!”
朝以禾眉眼彎彎的笑著福了福身子:“您也說了,我是鄉間地頭上長大的,就是沒規矩。祖母知道我朽木難雕,也不跟我計較,就不勞陳夫人費心了。”
“好……你好個江家的三少奶奶,我算是見識到了!”她狠狠瞪了朝以禾一眼,陰沉著臉歪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喝著茶。
鳳夫人唇邊的笑意愈發的鮮明,眼看時候差不多了,便讓下人傳膳,還讓朝以禾坐在了她旁邊以示親厚。
吃過午飯後眾人都陸陸續續的散了,鳳夫人和鳳定山把朝以禾他們兩口子留了下來,又一塊喝了一會茶。
鳳定山看向江如藺的眼神灼灼放光,止不住的讚揚:“我原本還想,什麼樣的男子能配得上朝娘子,見了你才信這世上還真有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過你們江家是打鐵器的,你怎麼會對行軍布陣的事這麼精通?”
江如藺謙遜的笑笑:“自我祖父那一輩就開始為朝廷鑄造兵器,家父在世時曾說過,要打出真正合用的兵器,就不能閉門造車,也得知道將士們在戰場上是什麼處境,因此我便學了些兵法。”
“不錯,令尊是有遠見的人。隻不過以你的才幹,經營幾家打鐵鋪子都是屈才了,你該領兵上戰場才對啊!不如你來投我們鳳家軍?”
他起身拱手深施一禮,一字一頓的說:“蒙將軍厚愛,要不是為家事所累,我也想為保衛家國出一份力,正經搏個軍功回來。可惜我心裏仍有別的牽掛,恐怕要辜負將軍了。”
鳳夫人給他添了杯茶,橫了鳳將軍一眼:“別理他,他隻要看見個行軍打仗的苗子就想往他懷裏劃拉,就算你想去,我還不答應呢!戰場上刀劍無眼的,萬一你有個好歹,讓朝娘子怎麼辦?喵喵尒説
你們踏踏實實的過你們的日子,十萬鳳家軍,也夠他用的了!”
“夫人這話就不對了,良將難求,要是如藺真能投軍,將來的建樹恐怕不比我差!”鳳將軍不滿的反駁。
“去去去,少給人家灌迷魂湯了!要是挑唆的人家夫妻分離,看我不跟你算賬的!”
他敢怒不敢言的閉上了嘴,又悄悄壓低聲音跟江如藺說道:“什麼時候想投軍了你就來找我。”
直到午後十分,朝以禾和江如藺才起身告辭打道回府。
路上坐在馬車上,她不安的拽著他的袖子說道:“我好像給你惹禍了。今天有位陳夫人,是兵部尚書陳大人的繼室,我把她給得罪了。”
他低頭對上朝以禾眨巴眨巴的眼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得罪就得罪了,陳尚書一向跟江撫走得近,他們原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隻要你沒受委屈就好。
對了,今天出門前陽程讓人給我送信兒過來,說咱們的一個莊子裏發現了鐵塊,說不定底下有礦,明兒咱們一塊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