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陳夫人是要為令千金喊冤啊,那您該去敲登聞鼓告禦狀才對,來我這兒幹什麼?
話說到這我還真有點納悶,我昨天才一進宮令千金就一口咬定是我給公主下毒,緊接著便有人為她的話作證,可惜那個宮女不太機靈,自己就露出破綻了,聽說皇上已經讓刑部嚴刑審訊。
攀蔑官眷、毒害公主、欺君罔上,這三條罪狀摞在一塊,足夠淩遲十回了吧?嘖~那宮女真是可憐呐!”
她每說一句話陳夫人的臉色就慘白一分,連嘴唇都在微不可見的顫抖。
這幾條罪名既是那宮女的,也是陳蘊錦的,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朝以禾瞄了她一眼,抿著茶輕飄飄的又補了一刀:“可惜了,明明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有沒有命從刑部大牢裏出來還是個未知數呢。
誒,陳夫人,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要不先坐下喝口水?”
陳夫人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一手用力攥住椅子的扶手,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鎮定下來:“你跟我說那宮女的事做什麼?我今兒是為了蘊錦來的,她到底怎麼樣了?”
“不知道。”
“你……你別以為皇上放你回來就是信了你的鬼話了,公主有什麼損傷,全京城就屬你的嫌疑最大,你……”
這時,外門的小廝進來通稟,急聲道:“娘子,宮裏的高公公又來了。”
朝以禾的神色頓了頓,趕緊讓他把人請進來。
陳夫人微不可見的吐了口悶氣,幸災樂禍的挑眉:“我說什麼來著?皇上這就派人來興師問罪了!”
說話間,小廝已經把高公公迎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位宮人。
高公公滿臉笑意的說:“江夫人,您救了公主,可是立下大功了。昨兒皇上惦記著公主的安危,沒顧得上您,這不,這就讓奴才給您送賞賜來了。”
他清了清嗓子,暗暗給朝以禾遞了個眼神:“江夫人,快接旨啊!”
她怔愣了片刻,依言恭恭敬敬的跪下。
“皇上有旨,江參領之妻朝氏醫術精妙,功不可沒。著,賞紅珊瑚手釧一對、琺琅鎏金花樽一對、玉如意一柄……
江夫人,您皇上的恩典您可得聽仔細了!回頭啊,您少不得要好好謝謝公主呢!”
朝以禾應聲接過聖旨,暗暗有些發怔——這不就是賞了些金銀珠寶嗎?有什麼可仔細聽得?為什麼要她跟長寧道謝?
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便客客氣氣的給高公公塞了一包銀子。
高公公把她臉上的疑惑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聖旨上的‘江參領之妻’幾個字,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她心裏一動,一下子開了竅,驚喜的抬眸:“您的意思是……皇上有意收回賜婚的旨意?”
“這奴才可就不知道了。賞賜已經送到,奴才的差事就算辦完了,奴才告退。”
朝以禾連忙把人送了出去,一扭臉,正對上了陳夫人晦暗不明的眸子。
“陳夫人還有事?”
她狠狠的剜了朝以禾一眼,心裏惦記著自家女兒,也顧不得多說什麼,氣衝衝的快步走了。
紅黛衝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忿忿的罵道:“好厚的臉皮,自己做了缺德事還好意思來找您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