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懷章心滿意足的擠在他們中間,才剛坐穩,就被江如藺拎著衣領拽到了自己身邊。
“哎別拉拉扯扯的,都是大老爺們兒,你跟我動手動腳的,不知道的還當你有龍陽之好呢。”慕懷章嫌棄的推開他的手,撣了撣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你原本就是個搭車的,還厚著臉皮挨著以禾坐,沒把你扔到外頭都算我手下留情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有龍陽之好,我也看不上你這樣的貨。”
“你把話說清楚,我哪裏配不上你了?且不說我長得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單我賺下的金山銀山都夠你吃喝兩輩子的了!”
江如藺鄙夷的勾唇,惜字如金的從嘴裏吐出幾個字:“嗬,庸俗。”
嗯……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呦呦呦,你清高!你了不起!還嫌銀子庸俗!做個俗人吃香的喝辣的,也好過裝模作樣的受窮!”
朝以禾頭痛的扶額,可聽他們唇槍舌劍的鬥嘴,一路上倒也不覺得難熬了。
終於,小半個月後他們一行人總算抵達了文善縣,打從受災之後到如今,短短兩三個月的工夫,被震塌的屋舍都已經陸陸續續的重建,雖然還能看出震後的破敗,但比起朝以禾上次來賑災時的場景已經強出了一大截。
“以禾你還記不記得?這兒原本是咱家的醫澤堂,地震後我被瑣事絆住了,實在回不來,我便傳信讓白術把醫館改成了善堂,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如今還有不少百姓沒銀子蓋新房子,這間善堂便一直開著。”慕懷章指著藥堂感歎道。
朝以禾微微頷首,這個地方對她來說意義非凡,要不是當初慕懷章給了她一次機會,大膽讓她調配麻沸散,說不定她現在還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郎中呢。
“兄長仁善,百姓們一定都感念你的恩德。”
“嗨,這算得了什麼?我們慕家的生意能做到今天,全靠鄉裏鄉親們平日的關照,眼下大家遭了災,我能幫襯一把自然是要幫襯一把的。
說起來,我做的這點事跟你比更不值一提了,要不是你遏製住太子和那群貪官的貪腐之風,不知道有多少人得死在這場天災裏。”
朝以禾抿唇笑了笑,他們正說話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趙衙役一路小跑著朝他們跑過來。
“朝娘子……哦不不不,清懷縣主,小的給縣主請安!”趙衙役滿臉笑意的打了個千兒。
“趙大哥快請起。好久不見。”她虛拖了一把,示意他起身。
“是啊,的確有日子沒見了。當初我就看出來縣主非池中之物,如今果然不得了了,都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了,比咱們知縣老爺還高出一頭呢!”
她笑著擺擺手,謙和的說道:“我不過是走運,僥幸入了皇上的眼,要真論起來,崔大人這個父母官才是真正為了大夥殫精竭慮的,我哪敢跟崔大人相提並論?”
“看您這話說的!縣主娘娘,我們老爺在家裏設宴,想給您和參領大人接風洗塵,還請您賞個臉吧!”
朝以禾不著痕跡的跟江如藺對視了一眼,暗暗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