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人睨了她一眼,不屑的撇撇嘴,“省省吧,你自個兒都自身難保了,還惦記著我的閑事?”
朝以禾也不惱,笑著追問道:“你不肯說也就罷了,咱們毗鄰而居這麼些天,你也該讓我知道你的名姓吧?”
那人沉吟了片刻,惜字如金的說:“齊雲辛。”
她微微頷首,暗暗把這個名字記下了,趴著昏昏沉沉的補覺。
接連兩三天裏,蔣大人都沒敢再對她用刑,隻是一日三次的來問她招不招供,她回一句‘不招’,蔣大人氣急敗壞的辱罵她一通便走,頂多是在吃喝上刁難刁難她。
在牢裏待得久了,她跟其餘幾間監牢裏的犯人也漸漸熟識,交談下才得知,齊雲辛跟這兒的十好幾個犯人都曾是渡州山頭上的山賊,齊雲辛的父親齊老爹是他們當中的首領,一向帶著大夥做劫富濟貧的營生。
前兩年一隊車馬護送進獻給皇上的貢果進京,途徑渡州時趕上暴雨,馬車翻了,貢果全都壞了,要是追究下來便是大罪,押送貢品的官差索性把這事栽到了他們頭上。
衙役上山剿匪時齊老爹死在亂箭當中,其餘眾人也死的死傷的傷,隻留下齊雲辛和餘下的十幾口人。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說起這事就忍不住義憤填膺的啐了兩口:“俺們是山賊,又不是山上的野猴子!要搶也得搶金銀珠寶值錢的東西,搶那幾顆破爛果子做什麼?”
另外一個瘦幹瘦幹的男子也附和道:“就是!我們犯得到底不是死罪,狗官沒由頭殺我們,可也不敢放我們走,便把我們關在這兒讓我們去沙場裏做活,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那群當官的也精明著呢,他們隻敢使喚咱們!他們可不敢把雲辛放出去,要不然雲辛拿塊石頭就能砸瞎他們的狗眼!”
朝以禾把他們的話都記在心裏了,暗暗在心裏打起了自己的算盤。
他們正說話的時候,忽然聽到牢房外麵傳來了一陣騷動。
“什麼人?敢闖刑部大牢,不要命了?”
緊接著,牢獄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江如藺帶著一眾護軍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一刀砍斷了牢門上的鎖鏈。。
朝以禾眼皮子突地一跳,拽住他的手腕急聲道:“你別犯渾,劫獄是大罪,快帶著你的人走!皇上已經答應詳查了,早晚會還我清白的。”
他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眉頭皺的更緊了:“這兩天沒見你怎麼更清瘦了?姓蔣的又對你使手段了?”
“你要是被人抓住問罪,我就不單單是瘦兩斤這麼簡單了,你若有個好歹就是要我的命!”
江如藺看她急的眼睛都紅了,正要跟她說話的時候,蔣大人帶著一眾官差急匆匆的趕過來。
“大膽!江如藺,你擅闖刑部大牢,意圖劫奪囚犯,你該當何罪?你是想造反嗎?
來人啊!把一幹逆犯統統給我拿下!”
官差們麵麵相覷著,默契的咽了一口唾沫往後退了退。
蔣大人把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怒不可遏的厲吼道:“你們怕什麼?你們食朝廷俸祿,自當為皇上效忠絞殺逆賊!都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