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冤枉!”太子不顧臉上混著茶湯流下來的血水重重的磕了個頭,滿眼驚恐,“兒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覬覦父皇的女人啊!”
站在一旁的朝以禾心髒猛地狂跳了幾下,她趕緊偷瞄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又迅速的低下頭,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塞住。
這樣的事無論是真是假都是一樁醜聞,豈是她能聽的?
皇後也急忙接過了話音,急聲道:“皇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咱們永兒!您知道的,他是最孝順的孩子,怎會做這等忤逆不孝的事?說不準……說不準就是縣主跟祥嬪串通一氣,她們……”
“放肆!”皇上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眼下祥嬪還昏迷不醒,如何串通?更何況她跟太子無冤無仇,何以用自己腹中的骨肉陷害太子?”
“都是臣妾的過失,上次全因臣妾送了祥嬪一盒紅玉膜才致使祥嬪小產,自那以後她就對臣妾心生怨懟,這次才千方百計的構陷太子陷害我們母子!求皇上明察啊!”
皇上臉色陰晴不定,視線緩緩落在太子身上:“既然你母後口口聲聲為你喊冤,那你倒是說說看,好端端的你怎會出現在永極宮?若非你對祥嬪圖謀不軌,你來這兒做什麼?”
太子的額頭緊貼著厚厚的絲絨地毯,血跡在地毯上暈染開了一大片暗紅,他哆哆嗦嗦的回道:“兒臣……兒臣今兒在母後宮裏多喝了兩杯酒,出宮時看見個宮女,那宮女有意勾引兒臣,把兒臣引到了祥嬪娘娘宮中……
兒臣一眨眼的工夫那宮女就不見了,不知道怎麼的兒臣就撞見了祥嬪,然後就……”
“你好大的膽子!”
太子惶惶縮了縮脖子,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這時,寢殿裏傳來宮女驚喜的聲音。
皇上趕忙起身往殿裏走,路過太子身邊時狠狠的朝他肩膀上踹了一腳。
“縣主隨朕一起進來,朕隻信得過你的醫術。”
朝以禾垂首應聲,低著頭快步跟了上去。
此時,祥嬪躺在床榻上吧嗒吧嗒的直掉眼淚,哭的梨花帶雨。
她不著痕跡的給朝以禾使了個眼色,伸著脖子遠遠的對上皇上的眼睛哽咽道:“皇上……臣妾委屈……”
朝以禾給她診了診脈,起身說:“祥嬪娘娘已經沒有性命之憂,隻是以後在子嗣上……不過宮裏不乏珍貴的藥材,好好調養興許還有指望。”
皇上沉著臉揮揮手,在床邊的圓凳上坐下握住祥嬪的手:“奴才們慌慌張張的說不清楚,你跟朕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臣妾……臣妾本來已經歇下了,忽然聽見外麵有動靜,宮人說太子闖了進來。臣妾嚇了一跳,趕緊命人去攔,奴才們礙著太子身份貴重,不敢強攔,竟被他闖了進來。
他一見臣妾就出言輕狂,還要對臣妾……臣妾寧死不從,逃跑時不慎跌了一跤,然後就……”
祥嬪屈辱的閉了閉眼,長歎了口氣哭道:“興許太子殿下沒有冒犯臣妾的意思,可臣妾不過是個後宮婦人,哪見過這樣的陣仗?嚇都嚇傻了。都是臣妾不好,要是臣妾膽子大點,興許還能保住腹中的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