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必須得縫針,不然愈合的太慢了。
他皺了下眉頭,又去拿了縫針用的工具。
先幫阿苓清洗了一下傷口,又消了毒,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上了點止血藥。
最後進行縫針。
這期間,戚子苓依舊處於昏睡之中,消毒的時候隻能感覺到他身體下意識地微顫,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其他的,沒什麼反應。
直到縫針的時候——
沐澤蘭半跪在床邊,手上動作很快,很認真地縫針。
麻醉什麼的自然不可能有,何況隻是一個幾厘米的小窟窿。
他在準備下手的時候,手指還在顫抖。
可當他真正下手的時候,手指不是一般的穩。
他一點一點地縫著,縫到了一半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戳破,隻是把傷口縫完。
縫完後,他鬆了一口氣,把拿來的東西都收起來以後,坐在床邊。
“還打算裝睡嗎?”
他眉眼清冷淡漠,嗓音又冷又噙著幾分低笑。
縫針縫一半的時候,他就知道阿苓醒了,昏迷時的縫針和清醒時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當時,他沒戳破,隻是因為他怕他會太激動,到時候不經意傷了阿苓。
床上,戚子苓平躺著,緊閉著雙眼,一言不發。
仿佛真的是在昏睡一樣。
“嗬!”
沐澤蘭凝視著他,自嘲地輕笑了一聲:“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他確定,阿苓已經醒了,就是不想見他而已。
戚子苓閉著眼睛,藏在被子裏的右手都攥緊了。
他不太敢睜開眼睛,也不敢看沐澤蘭,也真沒想到他沒堅持住昏倒了,還讓他逮了個正著。
不想見,三個字真就戳的他心口都疼。
若真的不想見,又怎麼會專門過來一趟。
他隻是不敢。
看著床上的戚子苓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沐澤蘭的眼尾都泛著紅,八年來所有隱藏的情緒爆發。
他倏然垂下了頭,覆上了戚子苓微涼的唇瓣。
不是裝嗎?
他倒要看看,阿苓能裝多久!
唇瓣兩相觸碰時,兩人的心口都顫抖了一下。
戚子苓終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一雙桃花眸深邃幽暗到不見底,裏麵燃起絲絲的火光。
他的眼尾染上一分薄紅,妖冶又邪佞,單手將沐澤蘭摁扣在了床上。
兩人位置互換。
他的吻,又狠又野,席卷了沐澤蘭所有的感官。
一瞬間,沐澤蘭眼前都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八年多以前的那一晚。
他的阿苓,野的不行,摁著他死死地欺負。
那眉眼的壞笑,調戲的口吻,讓他記了無數個日日夜夜。
良久,戚子苓才放開他,剛剛的動作牽動了他才縫合好的傷口,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
他翻了身平躺在床上,呼吸都亂了,閉了閉眼,指尖都在顫。
到底是沒忍住。
沐澤蘭依舊平躺在床上,指腹摸了摸微疼的唇瓣,偏過頭看向戚子苓,唇角忍不住泛起了笑。
“不裝了?醒了?”
他眯眼,看著刻意閉著眼睛的阿苓,心底嘖了一聲。
自欺欺人的本事,沒人比阿苓更會了。